第53节(1 / 2)

嬿婉及良时 初云之初 1986 字 2023-11-21

说到底,也只能忍下去。

柳夫人对于女儿的心思一清二楚,也知道这对小儿女究竟走到了哪一步,听丈夫与姚轩这样说,心中不免诧异。

只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更能趁机叫赵旭远与陈立滚远,她也就低敛眉目,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态来。

赵旭远与陈立二人,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走的时候却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恹恹的失了精神,连柳大夫人,也是无精打采。

姚轩与柳无书一道,将这三个瘟神一道送了出去,及到门口,赵旭远忽的问:“若我没有记错,今年春,姚公子也会参加会试,是吗”

“是。”姚轩答得简洁。

“也好,”赵旭远与陈立对视一眼,语气微凉:“届时,我们在考场上一较高下便是。”

姚轩看他一眼,淡淡道:“哦。”

赵旭远被他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噎的肝疼,偏生柳无书还在,发作不得,只暗暗咬着牙,翻身上马:“告辞”

“赵旭远此人心胸狭窄,陈立也非善类,”柳无书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面上平静消减几分,隐约有些担忧:“你方才将皇后娘娘攀扯进来,他们只怕会想到别处去。”

“无妨,”姚轩平静道:“姐姐说过,我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她不会干涉,只会支持。”

“再则,”他笑意中暗含几分讽刺:“先生其实也明白,无论我与彤云如何,他们与我,注定都不会是一条路上的人,早晚而已。”

皇后与贤妃,注定不能共存,等再过几月,皇后生产之后,局面便会更加恶劣。

这等关头,萧家退不得,姚家也退不得,各尽其力罢了。

方才赵旭远与陈立皆在,姚轩便主动站出来将事情揽住,既叫柳无书为他担心,也叫他觉得老怀安慰。

许多时候,言语皆是虚幻之事,唯有真正站出来抵抗风雨的勇气,才是真正叫人安心的东西。

柳夫人原先便喜欢姚轩,今日见他如此,更是觉得女儿眼光精准,坚持要留他用饭,亲自下厨去做了几道大菜,以示亲近。

姚轩推辞不过,只得留下。

姚望正在家中等姚轩回来,哪知姚轩人没等到,却等到了回来报信的侍从,说是柳家留饭,不好推辞,便留下了,怕是得晚些回来。

他也没多想,只当是柳祭酒喜欢儿子,所以才留下,以示亲近,哪里想得到,等到晚间时分,姚轩到了书房,便丢了一道霹雳与他。

“什么”姚望惊异道:“你说,与柳家商定结亲”

“是,”姚轩道:“父亲没有听错。”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竟自己就定下来了”姚望一肚子疑问,隐约有些怒意:“我怎么不知道”

他这般作态,倒不是觉得柳家门第低,只是觉得儿子翅膀硬了,居然什么都没说,便不声不响的将事情定下来了,太不将他放在眼里。

姚轩十分了解姚望心中那份大家长的权威心思,也不欲同他攀扯,只拿锦书出来压他,言简意赅道:“这是姐姐的意思。

之前柳家透出一点意思来,我递信去问,前不久宫宴时,姐姐才叫外祖母带了信过来。”

“哦、哦,原来如此,”一提起长女来,姚望便气弱起来:“原是娘娘的意思。”

“柳家的二姑娘德才兼备,颇受赞誉,这桩婚事若是能成,也是良缘,”姚望语气感叹:“你的福气。”

不管怎么说,作为父亲,姚望的心意总是在的,姚轩也没有拒绝,只是温声道:“两家结亲,自然不可敷衍,请父亲择日登门,同祭酒大人商榷往来仪礼吧。”

“你是长子,柳二姑娘又是出身名门,”姚望看着这个渐渐脱离稚气,一日日出众起来的儿子,语气感慨:“自然是要谨慎对待的。”

说是有了婚约,可归根结底,离着成婚,怕是还有的等。

现下能够做的,也是两家正式会面,递交厚礼,订个日子罢了。

老太爷夫妇的私房全在姚轩手里,加之此前锦书封贵妃乃至于封后的重重赏赐,他家底也是不薄,寻一份体面的厚礼过去,总不是难事。

只是姚望不肯叫他插手,说这是姚家这一代里第一个娶亲的,不能马虎,便赶他去读书,自己忙着张罗。

张氏看他将账房里的簿子翻了一遍又一遍,心头疼的滴血,忍了又忍,还是抱怨道:“娘娘入宫前说的分明,虽说一家子还在一起,也只是这么个名声,内里早就是分割开的。

夫君现下如此,可不是在割阿盛阿瑾的肉,去补贴别人吗。”

“都是骨肉至亲,怎么就成了别人,”姚望皱着眉看她:“再者,你当阿轩缺这点东西不成,我这么做,只是想叫他念阿盛阿瑾几分好,他日多加关照罢了。”

“都是一家人,做什么闹得跟生死大敌一般。”

张氏盯着他面前那张单子,眼珠子都险些红了,哪里还顾得上听他说了些什么,恨恨的一搅帕子,走了出去。

姚轩与柳二姑娘结亲,这消息自是瞒不住的。

不必说赵旭远与陈立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是皇后娘所在的姚家与贤妃连襟的赵家所发生的这些龃龉,便足以叫人津津乐道许久,更何况,其中还掺杂着才子佳人的故事呢。

贤妃听人说了,也只是冷笑:“柳无书不识抬举,也不是一日两日,总要腾出手来收拾的,便先叫他蹦跶两天,只是姚家,这样光明正大的打赵家脸,未免太得意了。”

身侧的宫人试探着开口:“那娘娘的意思是”

“之前那事儿,王家人不是一直不乐意吗,我便助他们一助,”贤妃长眉一挑,道:“今春的柑橘倒是好,送一筐往静仪长公主那儿,说我惦记着她呢。”

宁海总管小心翼翼过去的时候,圣上正低头批阅奏疏,笔尖将将抬起,便看见他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圣上,”将杯盏轻轻放下,宁海总管轻声道:“贤妃娘娘请了静仪长公主家的幼女与王家的姑娘入宫,说是宫中寂寥,给她做个伴儿。”

这等小事圣上是不会管的,他低低应了一声,正待摆手示意宁海退下,却忽的想起什么来:“贤妃事先,告诉皇后了吗”

宁海总管低下头,声音压低:“没有。”

圣上抬起眼来,问:“皇后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