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继续往后面问着:“见他做什么?”
千绯想了想,才缓缓说道:“因为有人说,如果让郡王心悦于我的话,能够保命。”
白鸩皱了皱眉,这次真吻上了她的耳朵,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僵,又笑了笑:“诚郡王就算了,不知道我这个燕郡王算不算数?”
她愣了愣,像是一瞬间醍醐灌顶!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陆千绯告诉她,让她对郡王好些。
但是陆千绯所说的郡王,和她所想的郡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想想也是,在被陆芸哄骗的那一生当中,陆千绯最爱慕的人是诚郡王,怎么可能会对诚郡王不好。所以当时那句话肯定不是让她好好对待一个原著里面她已经好好对待过的人……
因为白鸩这一句话,她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白鸩问她:“想什么?”
她莞尔:“我就是在想,你要是早些告诉我你是大齐的郡王,也省得我走不少弯路。”
闻言,白鸩蹭蹭她的发丝,笑了笑,将她抱得更紧。
白鸩虽然切开是个黑的,但是倒也不是会强迫人的人。他待她极好,陆千绯未曾体会过的爱意,白鸩全部奉献给了她。
等回到纯白之地的时候,千绯心脏的跳动还有些激烈。她耳边似乎回响着白鸩的最后一句话。
“等我回来。”
千绯摇了摇头,朝着等候在一边的朱雀走去。
朱雀和以前一样,用袖子遮着嘴,千绯走近的时候就明显看到朱雀脸上未做掩饰的笑意。
她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朱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声音听起来也比往日愉快:“我就是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
朱雀笑道:“不管再怎么强悍冷淡的人,在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后,也会稍微软化下来。”
千绯愣了愣,横了朱雀一眼。
这样的动作以前千绯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个世界里面,陆千绯的灵魂在她身体里面停留太久了,所以现在做事的时候多多少少带上了以前没有的人情味儿。
她缓缓道:“那个世界的剧情,我没有看完,现在能让我看看原世界的剧情么?”
朱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这话说完,千绯脑袋里面就浮现出来许多的画面。
陆千绯的第一世,她已经知道得非常清楚了。
然后第二世原本的剧情,是这样的。
打她六七岁开始,就已经在接受着陆芸的洗脑了。找陆芸算账的时候,千绯就有察觉到,陆芸算不上是个聪明的人,而且情绪也是容易起伏的类型。第一世会把自己作死的人,又怎么可能说得上聪明。
毕竟重生的是寿命,不是脑子。
她算得上是千绯所有世界里面最好对付的一个人。不仅仅是她,还有一群草包似的皇亲国戚。
不过陆芸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要对付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还算是简单。她一边是精神上对陆千绯哄骗引诱,或者说施加压力,灌输给陆千绯各种全世界都不需要她的念头,告诉她世界上不会有一个人真心对她,除了自己。
实际上这些念头是前世陆芸死去的时候产生出来的念头,所以她知道,这种感觉是最凌迟人的。她毫不犹豫就把这个感受送给了陆千绯。
小孩子最敬仰最亲近的人是父母,但是偏偏陆千绯的家人都冷漠无情,陆芸也时不时拿着她的父母来举例,告诉她连父母都不爱她,世界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别人爱她。
另一边,陆芸也不是没有在身体上面伤害过她的父不疼母不爱,陆千绯哪怕是受了伤害,也没处哭闹。所以她对陆芸又爱又怕。
实际上,在现代社会里面,一些畸形的家暴家庭里面,被施暴的人不敢声张,不敢离开,就是因为长时间的身体和精神压迫,导致他们从心底畏惧对方,哪怕是有警察提供保护,他们也会选择回到施暴者的身边。
这不是受虐狂,而是精神上彻底形成了主奴的观念。
古代人并不知道心理学上的东西,她们只用知道,怎么能让对方彻底服从自己就可以了。
陆千绯的三观一开始就歪了,遇到白鸩之后,被白鸩纠正过许多次,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行为让白鸩也无计可施。
一直到陆千绯十三岁,再一次受到母亲的冷暴力之后,陆千绯彻底崩溃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她渴望着爱意,渴望着一切的感情,在她眼里,陆芸是自己唯一的感情源头。
而陆芸也唆使着她凌虐白鸩,另一边,陆芸自己则不停讨好着白鸩。可惜白鸩一直无动于衷。
陆芸痛恨他冷淡的样子,索性揭穿了白鸩的身份。
结果白鸩更加狡猾,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离开了姜国,顺手带走了陆千绯。这件事情可没少让陆芸气得跳脚。
陆千绯最后的死不是陆芸动的手,却是陆芸命令的。
再见面的时候,陆芸命令她在白鸩面前自杀。她整个人陷在痛苦消极之中,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最后照做了,临死之际,看到白鸩惊愕痛苦的眸子。
陆千绯最大的心愿,第一是摆脱陆芸的控制,第二是对白鸩好好的。
看完剧情,她有些唏嘘,目光一时之间有些飘忽,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
朱雀说道:“这次任务给了你两个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