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摸一下它吗?”
手指从唇缝的间隙中滑了进去,按住那根小巧的舌头。
方琼琼仰起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他皱着眉,但嘴角却衔着一丝笑意,似怒似笑,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混杂在他的脸上,仿若是要将之撕成两半一般。
“你用乌尔来刺激我,他是我的挚友,刺激的效果只会有增无减。”按压在舌头上的手指力度缓缓增加。
“就是这根舌头,说服了乌尔吗?”
方琼琼感到舌根传来了一丝刺痛。
“我讨厌它。”
方琼琼瞪大了眼。
杜德蒙抽出了手指,附身压了下来。
他捧住了她的脸,两只手指按压在她的脸颊两侧,手指尖残留的唾液拖拽出一丝水渍。
“但我也爱它。”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的仿佛都能够被风吹走般,尾调似乎还未从喉中发出,便已消散在空气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爱你。”
杜德蒙亲吻了上来,他手指按在两腮,只是微微用力便迫使方琼琼张开了嘴。
她有些讨厌深吻。
那种唇舌间的拉扯,呼吸的交融,双目极近的对视,仿若是把人拆开般袒-露在对方面前。
“我爱你。”杜德蒙仰起头,喃喃的一遍又一遍重复,仿佛是要把这句话刻进骨头里一般。
方琼琼皱了皱眉,在他再度亲吻下来的时候,侧过了头,示以无声的抗议。
杜德蒙直起了身,那副深情而又脆弱的模样犹如昙花一现,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酷而又平静的杜德蒙元帅。
但那只是火山喷发前的片刻宁静,炙热滚滚的岩浆翻滚在薄薄的岩层之下,只等最后的喷发。
他从身后拿出了几个银色的金属套环,半蹲了下来,伸出了手。
“是你来,还是我来?”
方琼琼扫了一眼那几个套环,笑了一下,伸出手。
“请对我温柔一点。”
杜德蒙将套环套了上去,本是一圈连成整体,连缝隙都没有的套环在靠近她的皮肤后,突然凹了下去,紧接着就像是大鱼吃小鱼般,将她的手腕‘吞’了下去,一条半透明的锁链显现了出来,连接着套环与墙壁。
“明明清楚你与乌尔间的关系,可笑的是,我竟然还是感到了愤怒。”
杜德蒙又给她套上了一个套环,他看了过来。
“真是愚蠢,不是吗?”
方琼琼只是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杜德蒙呼吸忽的急促起来,他垂目凝视着她,眼中雾蒙蒙的似有水雾在聚集,让这看似没有表情增添了一丝柔软的色彩。
“您是要哭鼻子吗?”
她昂起头,伸手轻轻在他鼻尖一勾,手腕上半透明的锁链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我的元帅是感到委屈了吗?”
杜德蒙猛的直起了腰,他眼角红了起来,眼眶渐渐感到了一丝酸涩。
他悲哀的发现,无论所处环境的怎么变化,他仍旧无法控制胸腔里那颗‘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脏。
只要她一个动作亦或是话语,就能让他或愉悦或痛苦。
“真是愚蠢。”杜德蒙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
他闭上了眼,又睁开。
“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乌尔。”他眯起了眼,“或者是说,即使我有这种想法,以乌尔的能力,也能从我手中逃脱,计划非常严密,几乎完美。”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那么,被关进‘鸟笼’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
方琼琼收起了笑容。
杜德蒙按开了她手腕上的通讯器,拂开她脸颊沾上的碎发。
“给乌尔发个讯息。”
方琼琼在悬浮屏幕上按了几下,给乌尔发出一条通讯。
杜德蒙看着她,一言不发。
很快,她手腕上的通讯器震动起来,乌尔那个哈士奇的头像显示在屏幕之上。
杜德蒙伸出手,在她手腕上的套环上按了几下,那半透明的锁链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没过多久,如同消失一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