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家人八百年前也都作古了。

“……”男人心有点痒,想揍人的那种痒。

陆和第一眼看到步蕨心里也有点发憷,今夕不比往日,以前第四办公室解散后再成立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挂个虚名,再者那时候有庄先生坐镇翻不起天大的浪。可今年中元节后庄先生下落不明,全国各地爆发井喷式案件,危险系数直线上升,男人说得不假步蕨这身手怕是上不了一线。

可上不了一线,做后勤也行啊。他们这一行,后勤的地位并不比一线低甚至更重要。

赶着两人没翻脸,心累的陆副主任忙将其中一人拉到一边做思想工作:“叶哥啊,步蕨这人和你一样是上面点名要的。现在人手紧,愿意应招的人屈指可数,真容不得挑三拣四。”

叶汲轻声笑了笑:“原来是走后门加塞的,我说呢。”

男人低沉如磁的声音完全不加掩饰。

步蕨心平气和地想,那也是我凭本事走的后门。

作者有话要说:

叶萌萌再度出现,两人终于正式见面啦!

第四章

与欢声笑语一墙之隔的阶四教内气氛尴尬,陆副主任装聋作哑侃侃而谈,使劲忽悠:“步知观没意见的话,接下来七个工作日内我单位会通知你到岗。”留意到步蕨神色微微一动,陆和马上补充,“时间是有点急,但你放心编制肯定没问题,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哦对了,步知观在燕城有落脚地吗?”

“没有。”

陆和没意外:“员工宿舍是有的,但这两天装修还在收尾。这样,步知观先找个酒店住着,留好发/票回头入职后全额报销。”他是真担心人跑了,到现在为止通知了一干人等只有步蕨老老实实按时报道了,叶汲?那是他们大领导连哄带扯给从灾区硬扯过来的。

步蕨还没表态,叶汲挂着吊儿郎当的笑,热情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这么麻烦做什么,小步不嫌弃的话到我那凑合凑合就是了!我家地儿宽,只有我一单身狗没旁人,条件一般但就图个自在!”

陆和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两巴掌把步蕨瘦成柴的身架子给拍散了。犹豫了下转念一想,叶汲是本地人步蕨初来燕城人生地不熟有个地头蛇照应也好,叶汲再混账好歹也是前人民子弟兵。

“也成……”陆副主任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面的心,就冲着今儿和叶汲说的那几句话他总有种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危机感。他才二十几岁,不想早生华发更不想人还没退休,发际线先退得寸草不生。

“不用麻烦了,”没想到步蕨自个儿婉拒了他们的好意,“我还有事要回趟正一观,等七日后我再过来。”

陆和自然没意见,欣然时点头刚合上的笔帽忽然又拔开:“步知观是不是换号码了之前一直没联系上,留个新的联系方式吧,要不然到时候通知不到你。”

步蕨过于苍白的脸上浮出层淡淡红晕:“真是抱歉,手机掉了还没来得及买。”

“这样啊。”陆和为难地戳了戳纸,“本来你们入职后也会配办公机,但现在没个手机确实也麻烦……”

叶汲漫不经心地插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个地点到时候直接让人去就是了。再说,真想联系还没办法?”

陆和一想也是:“行吧,原来的办公楼不能用了,新办公楼就在这大学里,”他的语气颇为高深,“上面的意思是大隐隐于世。”

“容我多嘴问一句,原来的办公楼为什么不能用了?”

叶汲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副主任心里苦哇还不能说,含糊其词道:“出了点小事故。”

“哦……”叶汲那声哦也不知道真相信了还是敷衍了事,冲着陆和笑了笑,“我懂。”

你懂个屁啊的懂!!陆副主任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男人的眼是难得的桃花眼本该是风流多情的轻薄相,可在部队摸爬打滚了几年滚出一身精锐强悍,不笑还好一笑就让人有种自个儿从里到外心肝脾肺肾都被他翻在昭昭白日下看得一清二楚的难堪。

仿佛自己是个傻逼。

不甘做傻逼的陆副主任只能继续发挥演技,装作什么也没听懂对步蕨道:“那就这么定了,七天后步知观直接来这教室,我给领导打个报告先给你把手机和宿舍给申请下来。”

步蕨真诚地向陆和道了声谢。

面试到这就差不多了,陆和看看时间又看看那扇始终无人叩响的门眉头就没拧开过,无意间对上步蕨安静的双眼,赧颜道:“本来今天人到齐了给你们接个风,但看样子还得再等会,步知观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出去转转。”

“这就不用了,”步蕨温和地笑了笑,“观中还有人等我在,我就先告辞了。”

默默抽烟神游的叶汲突然间收回了神,扔了烟蒂脚尖一碾,长长地伸展了下劲瘦的腰身:“得了嘞,没事那我也走了。”

简直是两个极端,陆和目送两个远去的身影为第四办公室的未来而心情沉重,再想起那份还缺了大半名册,低头就用手机下载了个有声版《道德经》。

领导说了,想不开就多念经,念经有助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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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往食堂而去,林荫小道上还有不少老生摆着摊贩卖凉席,水壶。叶汲那身与校园完全格格不入的野性和俊挺身影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本人毫无收敛地释放着荷尔蒙,翘着嘴角:“步知观去哪个站啊,我送送你?”

只要是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花腔里的虚情假意。

慢他半步的步蕨却欣然应道:“好呀,”他还在那颇为感慨,“你和陆主任人都是好人吶。”

“……”冷不丁地被贴了张好人卡,叶汲指尖的钥匙圈抖动了下,若无其事地按亮了自家的黑色越野,皮笑肉不笑的,“不麻烦不麻烦,就是家里的崽一天没人喂了,怪可怜的。”

步蕨已经搭上车门的手又落了下来,意外地看着叶汲:“叶先生都有孩子了?”

叶汲跨上车,长臂一展拉上安全带,漫不经心道:“是啊,两岁多了懒得很,能躺着就不能站着,还经不起饿,一饿就嗷嗷叫唤。”

步蕨追溯过往,心有戚戚焉:“是啊,小孩都那样。罢了,我左右不急,叶先生还是赶紧回家吧。”

一脚已蹬在油门上的叶汲一脸懵逼,发现他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顿时更懵了,半分钟后他面不改色地敲了敲方向盘,“没事,它经饿。”

“……”

已经饿了六个月的崽,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汲气定神闲,步蕨也不好再质疑他这种极端不负责任的育儿方针,从善如流地上了副驾驶。他们运气不错,刚好碰上燕城这两天单双号限行,叶汲的大悍马在一众车流里飚得虎虎生威,奈何性能再好也捱不住限速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