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明楼的真实身分(1 / 2)

苏医生把明诚给拉到了明楼的房门口,或许是太震惊,或许是想到了自己曾在苏医生面前的丑态,明诚的脸上有些心虚。

「为什么你会……」苏医生没接着说完,再说已是无益,这是眼镜蛇直接下达的命令,明诚既然已经这么接近眼镜蛇了,怕是无法脱身了,可她清楚得很,明董事长虽然有救国的心,但却是不愿意她的两个弟弟或是任何一个明家人介入的:「明家人知道吗?想来是不知道,你大姊要是知道,非气死不可。」

「自然不知道,你必须保密。」明诚倒也是很想问苏医生是哪方的人,放任她待在大姊的身边安不安全,但看她如此维护大姊的样子,应是真心关心大姊,便稍稍放了心。

「明楼呢?你们不是一起去了巴黎?」

「他当了客座教授,并没有长期待在巴黎,所以我的身分他不知道。」

「我以为你会一直跟着他,毕竟当年……」

「好了,那件事不许再说了。」明诚这才想起房门是虚掩的,他们是压低声音说的,连黎叔都听不见,明楼应该也是听不见的,但他可不想冒险。

但明诚不知道的是,明楼早就解开了手銬,站在门边听清了一切。

「我不说这件事就能当没发生过吗?他不知道自己强暴了你?」

明诚不想再听那个字眼,他肃起脸孔,苏医生知道眼前的不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年了,她不能用成年人对少年的口气,而是对等的身分。

「明楼对你做了那件事,即便是醉了都不可能完全不记得,就算他当成是一场梦好了,哪一个男人梦见自己对另一个男人做了这种事,还会把他贴身带在身边的,明楼对你绝对有别的心思。」

「苏医生,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们的工作事关重大,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明楼让任务有了危险,你要赔上自己的命是你的事,但我有太多同志一起完成这份工作,我得保他们安全。」

「苏医生,你放心,让我大哥安全与你们的工作没有衝突。」毕竟……目前看来大哥是这群人的上级不是?

「希望如此。」

「好了。」黎叔那头已经完成了工作,重又把文件摺好放进了信封里,将封口黏上,然后随手拿了个烟缸压在上头:「等乾了才能把信封拿出来。」

「你们……要回上海?」

「我们是到重庆取一批药物,上级临时交代来取这份文件的,把药物及文件交了之后,才回上海。」

「回上海之后呢?」

苏医生还想再回答,倒是被黎叔给截住了:「这位怎么称呼?」

「赵谨恩。」

黎叔多少能猜出这是化名,但想到自己的话也不太客气,便不在意了:「我们接下来的任务若赵先生有疑问,可以问我们的上级,现在我们得先走。」

于是,黎叔及苏医生便像方才来时一样,又假装一对夫妻手挽着手离开了,明诚把门关上锁好,还在猜测方才的讯息,他们的确如明楼说的不是军统的人,而且根据地是在上海。

明诚回房,看见明楼依然靠坐在床头,但眼神清明了许多,看来麻药已经差不多退完全了。

「他们走了?」

「嗯!」

「坐到我身边来。」

明诚已经习惯性的服从明楼的命令,他走到明楼身旁,坐在床沿,明楼盯着明诚看,一逕是那么莫测高深的眼神,明诚看不清、分不明。

「阿诚,你会对我说谎吗?」

「我已经决定,接下来你问我什么我都会老实回答,但大哥你呢?你愿意老实回答我吗?」

「我说过了,信任是对等的,你对我老实、我自然也不会瞒你。」

「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青瓷?」

「大哥呢?你是眼镜蛇吧!」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他就是知道了,才会把他绑在这里,于是,明诚也不再隐瞒:「是!我是青瓷。」

「你为谁做事?」

「自然是你。」

明楼虽然喜欢听明诚这么说,但这却不是他要的回答:「我更正我的问题,你为哪一个组织效忠?军统?共党?」

「我是中共地下党的谍报人员,代号青瓷,进入军统是我的私心,因为你身在军统。」

听到这里,明楼终于彻底放下心,他紧紧的搂住了明诚,毫不隐藏的释放自己脆弱的一面。

「幸好……幸好你是青瓷……」

「大哥……」明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明楼的颤抖,明楼在他面前一向是坚强无所畏惧的,可明诚觉得眼前的明楼十分害怕,好像是……害怕失去他。

「阿诚,我多怕我们是处于敌对的阵营,那我会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该策反你吗?你肯吗?不过看来你比我有决心,竟然敢想着软禁我。」

「我这是不得已的,我不想你死,若你死了,我无法独活。」

明楼不知道明诚的话到底是恩情多些还是亲情多些,仰或是明楼能把明诚这份感情视作是爱情,他能吗?

明楼方才听了苏医生的话,如今敢肯定那一夜不是梦了,虽然那一夜的梦綺旎且模糊,明楼也没忘了他等于是强暴了明诚,但最后明诚还是屈服了,愿意委身于他,如果只是报恩、如果只是亲情,明诚愿意牺牲这么多吗?

「阿诚,我……抱过你吗?」

明诚突然浑身僵硬,他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巧回答了明楼,明楼自嘲的笑了:「我该是怎样一个无耻之徒,才能抱了你却忘了一切,还忝不知耻的命令你跟着去巴黎,让你像僕人一般的打理我的一切。」

「我们……我们没有……」

「你方才说了,不会对我说谎。」

明诚是在害怕,怕得他不得不说谎,如果大哥知道了他们真的上过床,大哥会怎么想?他还能留在大哥的身边吗?对于自己抱了一个男人,他不觉得是种耻辱吗?

「这不怪大哥,大哥是把我当成汪小姐的替身了。」

「胡说!我想抱的一直是你。」

明楼推开了明诚些许,正好看见他因为他的话而瞪大了那双小鹿般的圆眼。

「大哥……你刚刚说……」

「你知道你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对你动心了吗?你知道你眼中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哥,在你十五岁那年生病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吗?你又知道我是因为发现自己对弟弟有情慾,才想着去认识女孩子、与女孩子交往,从而与汪曼春走在一起的吗?」

明诚受了太大的惊吓了,他用力的推开了明楼,连连退着身子直到退到床尾,他摀着嘴,回想着第一次对明楼有了綺思的时候,正是十五岁生病时的一场梦,他们两个到底是因为什么可笑的认知,才会让两人之间的关係,模模糊糊、浑浑噩噩的过了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