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里铺着大块的青石板砖, 侧边角落还有一大片漂浮着细碎冰渣子的清冷小池,可见天色阴冷至极。内院虽然被丫鬟婆子打扫的很干净,但毕竟是冷天,苏霁华每踩一步都觉得凉的厉害。
“站住,贺天禄!”苏霁华一边扯着嗓子喊, 一边赤着脚猛追,追到二院门口的时候就见贺天禄一脚踩着影壁飞上了墙,气得苏霁华直捶墙。
“混蛋臭小子,别让我看到你!”影壁背阴,阴冷的厉害,苏霁华被冻得瑟瑟发抖,她白着一张小脸朝贺天禄使劲喊着,气喘的“呼呼”响,小脚还在使劲跺着,但因为实在是太冷,所以只能一只脚踩着另一只脚互换取暖。
贺天禄早就逃远了,纤瘦的身影消失在安平王府的屋檐处。挥一挥衣袖,带走一只丑不拉几的灰兔子。
苏霁华咬牙,使劲的拍了拍面前的粉墙,掌心处瞬时粘上一块白渍。
气死她了!嘟囔着转身,苏霁华突然感觉自己背脊处一冷,后腰处被贴上一个尖冷的物事。
“别动。”有男人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霁华暗咽了咽口水,顿住步子。
“说,安惟学那狗贼在哪里?”男人咬牙切齿的捏紧手里的匕首,苏霁华明显感觉那匕首尖戳破了自己的袄裙,贴在中衣上,似乎下一刻就会扎进她的皮肉里。
“安惟学……那狗贼……”
“在哪里!”似乎对苏霁华那吞吞吐吐的表现十分不满意,男人表现出极端的暴躁,匕首又紧了几分。
苏霁华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安惟学,更不用说知道他在哪里了,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苏霁华不知道这个人是来找人,还是来杀人的。如果只是单纯找人,她说不知道应该就会将她放了,但如果是来杀人,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区别根本就不大。
“在,在书房。”苏霁华觉得依照男人现在表现出来的暴躁和身上带着的血腥气,恐怕已然杀过人了,要想保命只能让自己变得有利用价值,而这“价值”显然跟知道安惟学在哪里有关。
“带我去,不然我就杀了你,快点!”
苏霁华抿唇,白着一张脸带男人往书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