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谢灵涯用桃木板画了一整套太上镇宅符,埋好了,纸符不必说,也画了一堆,还特意把四方鬼王叫来。虽然供奉这几个家伙要费很多粮食,但也没办法了。
虽然舅舅说幽都那小孩逃出来后元气大伤,可能需要养伤,但他还是有些担忧,不敢大意,那不是人,不能用人的想法去揣度啊。就像那些非正常死亡的鬼,会受到执念的影响,比如裴小山也是冒冒失失冲来报仇。
因此,即便参加法会也就两三天,谢灵涯还要拎着每个人提点一番,恨不得给他们设计一套接头密码。
如此嘱托完了,谢灵涯才和施长悬坐上去省城的高铁。
法会是在省城的长乐观举行,长乐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宋朝,非但在鹊山省,在全华夏来说,也算颇具名气。
长乐观建在山上,这地方已经是个比较大的景区了,门票还挺贵。
省城本来就大,从高铁站出来后,要去另一端的长乐观,先得坐公交,然后坐大巴。因此,虽然省城和杻阳相差不是特别远,但从吃完午饭出门开始,到坐上大巴,也折腾了半天时间。
因为长乐观的存在,山下遍布民宿、酒店,还有原本便在此的村落,往来车辆颇多。
谢灵涯在始发站买了票,一进去就听到售票员招呼:“你们两个是不是去长乐山,快点,要发车了,下一班还得等十五分钟。”
亏得施长悬伤势好了许多,两人几步跨过去上了车。
司机已经发动了,转头也招呼了两人一声,谢灵涯和他一对视,就看这人印堂发黑,眼下发青。
“快坐下啦,后面还有两个座位。”司机催促他。
谢灵涯也不及多看,走到空位坐下,然后才小声和施长悬说:“这人好弱的火气。”
施长悬也道:“运势极低,必然是逢赌必输,出门失财。”
他刚说完,就听司机跟人发微信,抱怨了一句:“不说了,老子开车了,昨晚输得内裤都要当了。”
谢灵涯看了施长悬一眼,有点担忧,这人运势这么差,开车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概率问题谁也说不好。谢灵涯想了想,走到前面和坐在第一排的两个阿姨商量,能不能和他俩换一下。
阿姨们见谢灵涯好看,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问他们是不是晕车。
谢灵涯含笑应过去,和施长悬换到第一排,这样也方便盯着点司机开车。他听之前司机说昨晚输赢,估计是打牌了,眼下还有青色,就搭讪了一下,问他开了一天车累不累。
“哦,还好,我上的下午班,这才开始没多久。”司机也没什么意识,随口回答。
谢灵涯放心了一点,“我看你黑眼圈这么重,还以为……”
司机一笑,“这是天生的,睡饱了也这样。”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打开话匣子了。讲了几句话后,谢灵涯就问他要不要去观里上个香。
司机想想道:“我天天往那边跑,但还真没去上香,你们是去拜庙的?”
谢灵涯道:“算是吧,长乐观还是很有名的,师傅不给老婆孩子上个香吗?”
司机乐了,“你怎么知道我有老婆孩子。”
谢灵涯心道,看你面相不就知道了,夫妻宫光滑平整,但子女宫纹理较乱,夫妻感情不错,但孩子不是很让人省心,“随便猜的,求个什么夫妻和睦,孩子健康,事业顺利。”
司机想到孩子爱哭爱闹,还有昨晚狂输,虽然平时不搞这些,也不由心动了,“我看看吧,看看……”
谢灵涯也就不在说话了,让他专心开车,自己不时盯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