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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景弈渊眸中含笑看向自己,逆光而立,周身淡淡光晕,清冷如玉,鼻梁挺直,叫人忍不住看花了眼。

顿时像被施了巫蛊之术一般,不自觉点点头:“好...好看。”

她一失神,景弈渊先前的不悦又少了几分,唇角勾得更深了:“过来。”

碧铃左右看看,确定周围除了小师妹没有旁人,方知他唤的就是自己,又想起师弟昨日走的时候似乎还不大高兴,自然不愿违背他的心思,提步向前走去,在距离景弈渊几尺余停下。

谁知景弈渊却突然靠近了两步,低头看向她,眸中满是笑意,对着碧铃伸手,语气亲昵无比:“怎么玉冠都没戴好就出来了。”

说着,便替碧铃整理了一番头上歪歪斜斜的玉冠。

被晾在一旁的小师妹面上一片凄然,眸中莹莹似有泪光。

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碧铃笑得浑然不觉此刻二人的姿态有多么佳偶天成:“多谢。”

这位小师妹是今年刚入门不足半月,自然还不认识碧铃这位万星门中堪称吉祥物的人物,只哀怨瞪了她一眼,又扭头对着景弈渊悲切道:“原来师兄觉得我不怎么样,已是有这位师姐珠玉在前。”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了忙得飞起的周三,更新只有一点点,大家不要打我呜呜呜(抱头鼠窜

第47章 一颗心碧玲乱撞

这顶帽子扣得极大, 碧铃闻言, 一双杏眼瞪得圆鼓鼓的,好是无辜,嗫嚅着想要辩解:“我不是…

“她怎么样,与你何干。”她弱弱的话语被景弈渊漫不经心地打断, 墨画似的眉头蹙起,眸底浓墨翻滚,如长齐峰顶万千云霞翻腾沉积。

似是被他的摄人气势吓得,女弟子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一双水汪汪的眸中蓄满氤氲雾气。

她自入门起,早已注意到这位师兄,虽平日里冷冰冰地不说话, 却抵不住他长得好看, 法术高强,叫人望而生畏,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又见他对众人皆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以为他生来便是如此,才敢壮着胆子拦住景弈渊,强行表露心迹。

可如今看他对着碧铃, 眉眼含笑, 俯首敛眸, 甚至不过是她一句无心冒犯的话,便能让他瞬间动怒,她如何还能够不明白。

原来不是他生性如此, 只不过是她不值得罢了。

强撑着将几欲落下的眼泪擦了擦,小师妹咬唇仰首道:“师兄竟然已经有了心上人,为何不明说,我又不是夺人所好的卑鄙小人…

她这一句心上人,惊得碧铃心头一跳,猛抬头向景弈渊看去,却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碧铃挑眉冲他示意。

你倒是给人家解释解释呀,免得真误会他俩有什么了,那就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她面上一幅看戏的神态,看得景弈渊心生不满,眸色一沉,反握住碧铃的手,不让她乱做小动作。

这边还在哀哀戚戚诉着衷肠,却见二人就在眼前眉来眼去,气得差点没一口气岔到丹田里去。

这时原本还强撑着的小师妹再也端不住大方了,恨恨一跺脚:“我讨厌你们。”

说罢,不待呆若木鸡的碧铃说些什么,便跌撞着离开。

“那个…见景弈渊的面色沉下来,碧铃试探着开口,“你不去追一下吗?”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景弈渊便觉得胸腔里郁气更甚。

看来这人真是将昨日里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对着碧铃,明明冰冷得发丝都冒着寒气的他还是不忍说半句重话,拔腿便想要离开。

罢了,眼不见为净。

“诶诶~”碧铃怎会轻易放他离开,急忙扯住了景弈渊的衣袖。

虽然不明白他又在气什么,但不能把人放跑了,搞不好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人影,她又要重新想办法修补关系了。

心里这样嘀咕着,碧铃嘴上也在找着理由:“我最近把《玉楼春晓》又练了一遍,你听听我练得好不好再走行吗?”

闻言,景弈渊果真缓下了根本就没有向前迈出几许的脚步,低低嗯了一声。

见自己的小计谋得逞,碧铃偷偷抿唇一笑,乌黑的眼珠滴溜溜打着转,向古松下看去。

那儿地势最为平坦,弹琴也方便些,她从乾坤袋掏出霍宛珠赠给自己的那把七弦琴,提步向古松下走去。

袖风轻轻一扬,粗壮树根上的积尘便被一扫而空,碧铃将琴轻轻置于空中,试探着拨了一下琴弦。

清脆悦耳,如幽泉划过石涧,又如春风拂面而来。

碧铃最近无事可做,说自己在练这个,确实也没有说谎,思及这些时日闲暇时光的苦练,她心中还是有几分把握,骄傲地冲景弈渊扬起下巴。

葱根般的五指在琴弦上勾拢抹挑,琴音如流水淙淙而过,夹杂着杏林间飞舞的粉色花瓣,一片春意盎然。

见她如此自负,景弈渊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弹得虽是好听,调子却已经跑了不少,只不过音还在上面而已。

这般想着,他情不自禁地提步向碧铃走去,坐到了她的身旁。

他方一靠近,碧铃就犹如学堂里先生靠近时的小书童,难为情地停下了指尖的动作,不敢再多卖弄。

“这个音的时候。”景弈渊说着,手伸了出来,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一勾,“应该再重一点。”

“还有这里的时候。”他说着,又伸出另一只手,耐心替碧铃讲解着。

他不板着脸说话的时候,声音着实好听,犹如春风般暖洋洋地,又带着点让人沉醉的低沉,不似别的少年急促莽撞,而是声如冷玉,环佩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