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忠一直在服,一日三贴一点不少,不过他这病没好不说,反倒更严重了。
他一直低热,接着盗汗乏力,后面还开始咳嗽,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些。
再之后,他竟开始咳血,胸口微微发疼,呼吸也困难起来了。
盯着雪白帕子上那抹殷红,王忠愣了,伺候他的小厮也楞了。
老大夫再来了一趟,这回他慌了,望闻问切一番,连诊金银都不要,连爬带滚走了。
王忠得了肺痨。
这个消息震动了整个东川侯府,肺痨是绝症,关键它还会传染。
这下子,即便王忠是侯爷头等心腹也不顶事了,王泽德不可能以一府人安危来全主仆之情,要知道他一家老小也在里头。
重金聘请了几位大夫过来,确诊无误后,王忠连同他小院里所有人,都被移出去了,安置在郊外的庄子。
月光下,风响虫鸣,京郊一处小庄子却死气沉沉。
王忠在等死,伺候他小厮惴惴不安,唯恐自己也被传染上。
不过,小庄子外围,防守还是很严密的,王忠知道的秘辛太多,没有咽气之前,王泽德不会放心。
“呸,老子什么运气,居然来守个肺痨。”
其中一个守卫啐了一口,厌恶回头,远远瞟一眼小庄子那边透了烛光的房舍。
他此言一出,大伙儿心有戚戚。
大家都没敢进庄子,只远远围了一圈守着,结庐而居轮流休憩,唯恐一不小心,搭上小命。好在王泽德也明白,派的守卫足够多,圈子虽大,但还人手还是很充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