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上第二天也没有下旨给她名分,因为前朝出了纰漏的不止长宁郡主的婚事,还有兵部礼部等一系列的问题。皇上简直焦头烂额,将她的事也抛在了脑后。
顾朝朝半点不急,吃吃喝喝休生养息,直到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才托人去告诉沈暮深。
于是沈暮深在朝局一片混乱时,出现在皇上身边力挽狂澜,将一切事务处理妥当。
事后,皇上有气无力地坐在桌案前,看着下方恭敬的沈暮深叹了声气:“暮深,幸好有你啊!”
“能为皇上做事,是奴才的荣幸。”沈暮深垂着眼眸。
皇上多看了他两眼:“朝朝的事,朕已经都知道了。”
沈暮深指尖一动。
“她并非你对食,你为何不早点说?”皇上嘴上抱怨,眼底却没有怒气。
沈暮深回答:“她与先皇后生得太像,先皇后又对奴才有恩,奴才无法,只能为她忤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罢了,你也是一片赤子之心,”皇上轻哼一声,“如今她已为朕折服,你就不必夹在我们之间为难了。”
“是。”沈暮深低头。
“你觉得朕给她个什么位份比较好?”皇上来了兴趣。
沈暮深而不改色:“奴才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
沈暮深沉默片刻:“奴才觉得,单凭她与先皇后生得极像,也至少该给个妃位。”
“你倒是敢说。”皇上轻哼一声。
沈暮深垂下头不再言语,皇上斟酌片刻,许久才缓缓开口:“那妃位吧,封号为辰。”
“是。”
封妃之事自然要交给沈暮深去办。
宫中已经许久没有封过高位嫔妃,皇上的圣旨一下,顿时引起一片哗然,不仅是因为顾朝朝直接封妃,还因为她原先是沈暮深对食的事。
钱尤听说此事时,急匆匆跑来宫里劝诫,却被皇上一脚踹到了心口,被人搀扶着才能走出御书房。
御书房外,沈暮深安静而立,看到来人后扬起唇角:“钱大人。”
“沈掌印,”钱尤眼底闪过一丝嫉恨,“我倒是没想到,掌印竟然如此大度,连心爱的女人都能拱手相让。”
“难道大人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忤逆皇上?”沈暮深反问,看到钱尤憋闷的表情,眼底一片冷色,“还是钱大人唆使皇上步步紧逼,以为我会失去理智,直接带人离开?”
钱尤一愣。
“钱大人不会以为我没猜到吧?”沈暮深轻嗤一声,眼底一片倨傲,“可惜了,钱大人的美梦注定落空。”
“沈暮深,你别太得意!”
沈暮深不愿看他,径直进了御书房。
皇上还未消气,看到他进来顿时皱眉:“方才在门外逗留这么久,同钱尤都说什么了?”
“回皇上的话,钱大人污蔑奴才与辰妃娘娘的清白,奴才气不过辩论了几句。”
“这个钱尤!”皇上愈发生气。
沈暮深看他一眼:“不止钱尤,还有其他官员,皇上……奴才声誉不值钱,可辰妃娘娘是您的女人,若再这样被人污蔑,只怕最后有损的是皇上颜而。”
“是得加以惩戒才行。”皇上绷起了脸。
沈暮深垂下眼眸,多的话不必再说,反正会有其余人帮他做这件事。
三日之后,钱尤便因为散播谣言被发落入狱。
听说这件事时,顾朝朝刚搬进了辰时宫,看着熟悉的院落很是感慨:“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回来了。”
“当初总觉得娘娘还会回来,所以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叫人细心照顾了。”
身后传来沈暮深的声音,顾朝朝笑着回头,小跑过去抱了抱他。
沈暮深唇角扬起:“不怕被人瞧见?”
“辰时宫内外,哪一个不是你的人?”顾朝朝挑眉。
沈暮深眼底笑意更深:“即便如此,你也该万分小心。”
“知道了。”顾朝朝扭头往屋里走。
沈暮深跟了过去。
房门反锁,一室温存。
沈暮深一直到下午才走,走之前提醒她:“皇上今晚会来。”
“知道,所以我已经备好了药。”顾朝朝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沈暮深笑笑,从怀中掏出另一个药:“给他用这个。”
“这是什么?”顾朝朝好奇。
“叫人发梦、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东西,”沈暮深说完,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若非他不能次次都没记忆,我不会给他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