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没被她绕进去:“正是因为失意,才要热情相待,否则他觉着咱们瞧不起人,岂不就结仇了?”
顾朝朝一愣:“这我倒没想过……”
现在的男主,正处在人生最低谷,也是最小心眼的时候,万一误会了,以后对她打击报复怎么办?她可是作为男主的帮助者出现的,一定要跟他打好关系才行,不能被轻易讨厌了。
婵娟见她面露犹豫,当即替她做了决定:“那便这样吧,您去知府衙门迎他,奴婢在家清理门户。”
说完,不给顾朝朝拒绝的余地,便将她推出了门。
顾朝朝无奈望天,只觉书中天气多戏剧,昨天还倾盆大雨,今日就阳光明媚了。
知府衙门。
沈暮深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垂着眼眸不言语。下面是捕快三十余人,每人面前一摞陈年户籍档案,正在快速翻找,一边找还要一边写下名字,每个人的面前已经写了一张纸。
大堂上飘起细碎灰尘,知府大人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见沈暮深没有理会自己,这才大声呵斥众人快点。
“赶紧找,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出来!”知府说完,便殷勤上前,“大将军,您舟车劳顿,不如先回去歇息,待卑职查出结果再登门禀告?”
沈暮深眼神沉郁,一言不发。
知府面露尴尬,心中暗骂沈暮深明明大势已去,还在他这里摆什么架子。
沈暮深眼神锐利地看了过来,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知府抖了一下,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捕快们依然在快速翻看户籍档案,大堂上只剩下纸张翻页的声音。
许久,门房匆忙来报:“将军大人,知府大人,顾家大郎顾朝求见。”
知府眼睛一亮:“顾大郎定是知道大将军来了,所以特意前来迎接,大将军您看……”
沈暮深垂着眼眸,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知府干笑一声,硬着头皮介绍:“这顾家大郎,乃是如今顾家的话事人,对矿州城的事无所不知,不如请他进来问上一问,说不定就有大将军要找的人呢?”
沈暮深这才有了反应:“叫他进来。”
“是是是。”知府忙给门房一个眼神,门房赶紧去请了。
顾朝朝在衙门大门口等了片刻,看到门房急匆匆来时便了然,跟着一起往里走。
“大将军来衙门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了,为何迟迟不回去歇息,莫非是跟大人相谈甚欢,一时间忘了时辰?”顾朝朝试探。
门房叹了声气:“哪有这么好,这大将军也是古怪得很,一到咱们衙门,便叫人将过去的户籍档案全搬出来,将所有十三至二十的未嫁女记下名字,说是要找什么人。”
门房与她相熟,说话也就少了点顾忌,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无人后,压低了声音道,“老奴怎么瞧,都觉得他不安好心。”
顾朝朝眨了眨眼睛,心想那你可真是瞧对了。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大堂,顾朝朝直接进门,对堂上二人一一见礼。
“顾大郎,许久未见,你愈发俊俏了。”知府笑呵呵。
这位知府大人在原文中,确定沈暮深彻底失势后,简直摇身一变成了恶棍,与夺取她家财的老狗一同欺辱沈暮深,几次害得沈暮深差点丧命。
他可是个眼高于顶的,如今竟然对她笑脸相迎,可见自己来之前,已经受了沈暮深多久的折磨,才会看到她跟见着亲人一样。
思及此,顾朝朝笑了一声:“大人也是龙马精神。”
堂上沈暮深听到她的笑声,第一次抬头看向她,只是将人打量一遍后,便没什么兴趣了。
顾朝朝面上处变不惊,心里却吓了个半死,直到他别开视线,她才默默松了口气。
“你对这矿州城了如指掌?”沈暮深直接问。
顾朝朝忙行礼:“不敢不敢,只是生于此长于此,略知一二罢了。”
“你帮我找个人。”沈暮深盯着她。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讪笑:“大将军尽管说。”
“女子,十三至二十岁未嫁女,曾用过王二花这个别名,没用过也可,身形偏瘦,身高六尺以上……”
沈暮深每说一句,顾朝朝心凉一分,心想她当时不是将他眼睛蒙上了吗?为什么他还能知道这么多信息?!
顾朝朝等沈暮深说完,不由得干笑一声:“大将军,矿州城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适龄的女子少说也有几千人,怕是一一筛查也要些时候。”
说完,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一般,负责查户籍记录名字的捕快开口了:“大将军,已经查完,城中符合年龄的女子有三千五百八十一人。”
沈暮深这才多看顾朝朝一眼,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尽可能表现淡定。
“三千多人罢了,好查。”沈暮深慢条斯理。
顾朝朝闻言心中一苦,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还未问过将军,究竟为何寻找此人?”
“自然是有笔账要与她算。”沈暮深想起昨日事,眼神逐渐阴鸷。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理智地没有再追问。
一旁的知府见状,急忙接了一句:“既然人已经筛选得差不多了,挨个查也只是时间问题,不如大将军先回去歇息?”
“是啊大将军,您舟车劳顿,还是回府歇息片刻吧,”顾朝朝说完,露出大方的笑容,“您家宅子小的已经收拾妥当,但伺候的人还未安排,您若是需要,只管叫人来小的府上领。”
为免沈暮深不高兴,她没有直接安排人。
果然,沈暮深闻言没有露出不悦,反而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