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柏冬青愣愣地有点没反应过来。
许煦挑起眉头:“不会是因为被我强行夺去了贞操,才惦记上我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天晚上换成别人,是不是结果也一样?”
柏冬青终于回神,面红耳赤摇头否定了她这个假设:“当然不是!”
许煦继续问:“那如果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呢?比冯佳还漂亮的那种。”
柏冬青板着脸,严肃道:“如果是别人,我根本不会让人跟我回家。”
因为是她,所以他才没有抵住诱惑,让两人在不合适的时间,做了不合适的事。
当然,他并没有后悔。因为没有那次错误,他们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交集。
许煦若有所思地点头,心中其实有些窃喜,表面却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么说你在那之前就喜欢我了?在程放还没离开的时候?”
柏冬青不置可否。
许煦叹了口气:“那确实有点不对啊!毕竟喜欢兄弟女朋友这种事还是不太厚道的。”
本来板着脸的柏冬青,惭愧地低下头。
许煦承认,时至今日,在感情世界里,她仍旧着大部分女人所拥有的虚荣心,当得知他在上学时就喜欢自己,还是让她很有些自鸣得意。
她不想再逗他,免得他再次缩回去。于是在被子里,轻轻踢了他一下,笑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何况你当初也没做过什么。”
好吧!实际上他从来就没做过什么,从头到尾就是她在主动。
想到这个就有点来气,明明这家伙就是喜欢自己的,可要不是当初她主动,两人什么都不可能发生。
饶是这样,也拖拖拉拉三年才在一起。
她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躺进被子里,啪的一下将灯关掉。
暗下来的卧室,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
过了几分钟后,许煦到底没忍住开口道:“让你不碰我你就不碰?这么听话怎么之前还瞒我那么久?”
“我……”
许煦道:“让我高兴了,我就原谅你。”
柏冬青这回倒是反应极快,她话音刚落,他就飞速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这一晚,柏冬青有没有让许煦高兴不得而知,反正第二天起来,她腰酸腿疼地差点下不了床,气得差点将罪魁祸首揍了一顿。
过了两天,许煦下班后,被主编叫去一起参加一个饭局。
这个饭局是司法口一个新上任的领导做东,宾客不多,总共也就一桌十来个,都是系统内的人。
许煦和主编赶到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
“陈局,你好你好!”走到前面的主编笑吟吟与人寒暄。
“王主编你好!”叫陈局的中年男人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王主编在这个系统混了快半辈子,桌上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一一打完招呼,顺便介绍了自己的下属许煦,两人才找了位子坐下。
刚刚坐好,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陈局再次笑着上前迎接:“郭检察长,幸会幸会!”
两人握手寒暄了几句,那位郭检察长将身旁的年轻男人介绍给在桌的各位,自然又是一阵虚与委蛇的客套。
许煦默默看着程放恭谦地和人打招呼,怎么都想不起来当年那个张扬肆意的大男孩是什么模样了?
她做了这么多年记者,采访的对象有多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但却在无形中学会了几分识人的本领。
她下意识将此时的程放和柏冬青做比较。后者在社交场合,也是这么礼貌谦逊,但是他的恭谦却给人一种难得的真诚,而非程放这样隐隐暗含了城府和世故。
寒暄完毕,程放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低声道:“这么巧?”
许煦轻笑着点点头。
饭局算是半公半私性质,主要是这位新上任的领导想要了解本地的法治生态,聊得话题自然都是这方面的。
许煦和程放两人在这桌上年纪最轻资历最浅。许煦只是记者,无非是老老实实听着,暗自记下来将来对采访写稿有用的东西。
程放则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游刃有余,虽然看起来谦逊,但也不至于唯唯诺诺,非常懂得如何表现自己。公事私事泾渭分明,丝毫不因为许煦坐在旁边受到影响。
许煦知道,他这个人交际能力从来就非同一般,如今成熟沉静下来,想必只会更加得心应手。
一直到饭局结束,两人几乎都没再私下说过话。
从饭店出来,送走了主编,许煦因为没开车,便来到已经开了彩灯的喷水池边坐下,等柏冬青来接她。
坐了才两三分钟,一道身影在她跟前停下站定。
“没开车?”是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程放。
许煦抬头看向他,彩灯闪烁下,男人的脸显得有些不真实,陌生得让她生不出任何遐想。
她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