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脸红了红,垂头说:“这里的景真好,你真会挑地方。”
景好吗?他没注意,只是觉得这儿清静,适合打游戏。
景殊连个余光都不曾给她,只淡淡地道:“屋顶不结实,小心摔下去。”
他的声音明明是那么冷,可是听在情春少女的心里,却仿佛有种魅惑之力,心也跟着扑扑跳了起来。
“谢谢你的关心,有你陪着我不害怕。”
“你搞错了,我没关心你。我只是觉得屋顶破了重修太麻烦。”
表姐:“……”
景殊专注地玩着游戏,表姐却偏要没话找话:
“你是小花的同事?”
“……”
“你为什么会跟小花到们村来?普通的同事不会这么热心的吧?”
“……”
“你是不是喜欢小花?”
“……”
“其实小花啊,最会装可怜了。以前我们在一个高中,她动不动不卖惨博那些男生的同情。然后她就同时和好几个男生关系不清不楚的……”
景殊终于从游戏里抬起头来:“你说她会装可怜?会卖惨?”
在他的印象里,她小气巴拉的,一点小钱都看得很紧。还经常在他面前自以为是的耍点小心机。遇到事了,就会死皮脸的拉他去镇场子。但却从来没见过她装可怜、卖惨过。
如果是真的,他到是很想看看。以后她再想抠钱的时候,他就好拿这些事来堵她。
想到这些,景殊游戏也不完了,对表姐说了一句:“借你的记忆看一看。”
表姐只看到他忽然抬头对自己笑了笑,然后一根手指就落到是自己的额前。表姐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迷糊,然后就人事不知了。而她过往的许多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地在景殊的脑海里依次浮现。
十岁的程小花在父母的坟前哭得跟泪人似的。外婆心疼地搂着她,安慰说:“花啊,不哭。还有外婆呢,外婆管你。”
自那之后,程小花就在外婆的强烈要求下住到了舅舅家。起初几天还算好,时间久了,舅妈对她就越看越不顺眼。
她多夹块肉,舅妈就黑着脸说:“现在的肉可贵了,我今儿花了十几块钱就买了这一点,锅里一炒就更不显眼了。偏偏家里吃肉的闲人多,干活的人少!”
程小花听完,默默地又把碗里的肉给放了回去。
外婆生气地把碗一放,“谁是闲人?说我还是小花?”
舅妈撇了撇嘴:“我又没说错。女孩子家吃那么多肉干什么?吃多了长胖,将来嫁人都麻烦。”
外婆倒是个硬脾气,干脆拨了半碗肉在小花的碗里,“吃!这个家只要外婆还在,就有你的肉吃!”
程小花难过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把碗里的肉又给拨回去了,小声地说:“外婆,我不爱吃肉。”
景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不爱吃肉?哼哼,是谁到444—1号馄饨店后光挑鲜肉馅的馄饨吃的?居然像个软脚虾似的,真给本君丢人!
脑海里的记忆一转,又到了五年后。
十五岁的程小花在外婆的灵堂前跟着舅舅、舅妈一起不停地鞠躬感谢亲友的吊唁。眼眶里虽然蓄着泪,却倔强的忍着。到了夜里,舅妈他们嫌累回屋休息了,只有程小花一个人守着时,她才放声地大哭了起来。哭声中呜呜咽咽地说:“爸、妈都走了,外婆你,你也不要小花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喜欢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