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俞桑提议我们去九星岛收集魂魄,润琉璃灯,这是最没有代价的事情。
也谈不上什么报应,如果可以让他们死后有个衣冠冢,比什么都强。
俞桑是经历过那些事情的,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记得第一晚,我们说说笑笑,有星辰相伴,四周的景色也好,我们还不知道墓地在哪里。”俞桑轻描淡写地跟我们说话。
说起来,便再也刹不住车了,俞桑最近变得越来越爱说话,比起早前的性子差太多了。
她说在岛上的第一晚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同行的一个姑娘被大蛇吞进了肚子,就在他们熟睡的时候,从那时候开始人心惶惶,饥寒交迫,恐惧弥散,谁都不敢再睡。
她们也不管多么黑暗,只想着快找到墓地,去找那最强大的式神。
可是一路上,死的人更多,在泥沼里面沉入的那三个女子,被毒蛇咬伤浑身乌黑的人,还有因为饿想要自相残杀的人,怎么死的人都有。
最后只剩下三个人找到墓地。
俞桑是他们当中,最善于通灵的,可是到了墓地的时候,依旧阴森恐怖,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如果不是靠着符吊着命,他们早都死了。
“你们不是好奇,玉清莲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吗?我便是杀了那两个同行的女子,才得到玉清莲的。”
短短三天,一起去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俞桑。
她是从血泊当中走出来的,只是这段记忆,她选择将它封存。
可是如今,俞桑彻底与俞九龄决裂,也没什么不好面对的过往。
屋子里唏嘘不已,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俞桑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谁去安慰。
我的心微微颤抖。
“九星岛,东面西面还有北边,每天死掉的人,不下三十个,我们去那儿很快就可以。”俞桑哽咽了,她忽而一个踉跄,扑入我的怀里。
我抱着她,像是抱着一个孩子,她不哭不闹不争不抢,以为温顺地待在俞九龄身边,听从命令,便不会步入深渊。
可是在俞桑的身上其实是很特殊的,从俞桑一出生,就注定她跟俞九龄是站在背面。
俞九龄一时兴起,养了仇人的女儿,可是俞桑没得选。
“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要亲手杀了他。”
滴答——
水滴落下,晕开涟漪。
“九星岛很危险,去的路上本就险象迭生,我跟川儿去就行。”沉砚低声,俞桑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去冒险。
俞桑摇头:“玉清莲的墓,就在那群墓地里面,我要找回玉清莲,就必须重新找到她的墓,没有玉清莲,我这辈子都杀不死俞九龄。”
这话倒是真的,玉清莲剑术炉火纯青,速度极快,寻常人的确是挡不住。
沉砚见没办法让俞桑放弃这个念头,便也随了她去。
我们做了准备,带着琉璃灯一起,找了一艘船,准备往九星岛去。
船家起初并不打算冒险,这几天海上雾气很大,而且九星岛唯一能登录的只有西边,西边荒芜,传闻上了岛,有去无回,都说岛上藏了洪水猛兽,可是谁都没有见过,谁都不敢去见。
我坐在船上,船家的眼神略微有些讶异,可在沉砚的威压之下,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沉砚的眼神锐利阴冷,在他提出异议的时候,丢过去一塌钱。
第一次见沉砚甩钱的姿势,居然是这样帅的。
我憋着笑意,坐在甲板上,沉砚转过来看我,眯着眸子,眼底含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在笑什么?”
“没……”我咳嗽一声,“原来长得帅,连做这种事情都是好看的。”
那是暴发户才会做的事儿,可是沉砚刚才那一瞬间,竟然有种老大的错觉。
“川儿,你是在度卞的身体里面待久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家吗?”
沉砚盯着我看。
我才发现自己这会儿太过洒脱,斜躺在那儿,衣衫不整,腿也翘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姿势很舒服,但如果姑娘去做,咳咳,那是有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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