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问路,这是法子,俞桑赶忙上前,她略微有些紧张:“都说鬼算子通前世,我想知道自己的前世,该怎么做?”
帘幔落下来,恰好将我和沉砚隔在外头,他说随从之人只能看,不能说话,看得是那帘幔上面的东西,一字一句都是规矩。
我与沉砚恰好坐在堂前,喝了一杯苦茶,里头便传来鬼算子的话:“姑娘命途多舛,真要瞧瞧上辈子吗?兴许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我意已决,还请您帮我一把。”
“帮,帮。”鬼算子捋捋胡子,眼眸深邃,他伸手落在俞桑的骨头上,顺着那根大骨一直往上,摸骨的手法很怪异,速度很快,继而轻点俞桑的眉心。
一滴红色的印尼状物质就落在她眉心,继而绽放开犹如一朵莲花一般,俞桑忽而入定,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耳畔是风声,很轻很轻的风声,鬼算子伸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圈,低声道:“别紧张,前世就算再怎么痛苦,都已经过去了,你这般紧张,倒不如不看。”
“不。我必须看个清楚明白。”
“啊”
帘幔上倒影出来的画面,民国时候的府邸,那是俞桑的记忆慢慢铺设开来,就好像看电视一样,能看到清晰的画面。
那是民国时候的俞家,比之现在倒是高调得多,俞家家主俞沈仁权倾朝野,面容冷峻,高高在上,坐在厅堂前,一身戎装衬托他的人格外的挺拔。
“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六叔何必这样,也想着俞家本家的子孙,庇佑……”
“什么时候你也想插手我的事情,在位的时间很长。被权势迷蒙了眼?”俞九龄推着轮椅,慢慢朝前面走开,他依旧是现在这副样子,不老不死,活脱脱一个妖怪。
俞沈仁愣了一下,他摇头:“岂敢,只是觉着六叔没有必要对那女人那般上心。”
“你懂什么,她是我带回来的,闯了祸自然要受罚,受了委屈我定当替她讨回,如此不可?”俞九龄拧眉,看向俞沈仁。
后者站起身来,朝前面走了几步:“只是她从庵里出来,那庵可不是个正经地儿。是个暗窟,多是出生卑贱的女子,想着利用美色爬上枝头。”
俞九龄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大手一挥,说这事儿他已经决定。
“往后我会亲自带俞桑。”
“可是六叔,本家从未有人能拜入您的麾下,这姑娘……”
“她不一样。”
这就是开始的画面,我愣了一下,俞九龄依旧这般霸道,不会考虑别人在想什么。
我瞧见一个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两颗丸子头,手里捧着一个绣球,往屋子里跑来:“六叔。前街邱家小姐抛绣球,有个书生接了绣球,红了脸,羞愧地将绣球丢给了我,人跑了。”
“不是说了不准乱跑,昨儿的罚是太轻了吗?”
俞九龄满脸严肃,怒目瞪着俞桑,小姑娘愣了一下,嘟囔着道:“小桑原本想将这绣球送给六叔,瞧着也是精致的很。”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