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他刚想向玄罗告辞，只是看到他一脸哀求的神色，只得无奈改口，“玄……罗族长，那咱们就下次再聊了！”

下次？

玄罗看着苏云离去的背影，长长松了口气。

没了！

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下次再看见你，我立马躲得远远的，绝对不会再让你有看到我的机会！

……

那处山巅之上。

玄狌扫了苏云几眼，语气温和。

“人族的事，可还顺利？”

“前辈放心，一切顺利，那些劫运附身的修士，已经尽数被我铲除，没有留下半点隐患！”

“不错，不错！”

玄狌越发满意了。

“我本以为你会留下些后手的，没想到你做得如此干脆，好好好，公私分明，深明大义，不愧是道尊他老人家选出来的，我倒是从未看错你！”

“前辈过誉了！”

“不必如此过谦，你有如此胸襟，已是强过无数同辈了！只是，唉……”

他语气一变，突然长叹了一声。

“可惜了啊！”

“可惜？”

苏云一愣，“什么可惜？”

“小子！”

玄狌面色一肃，语气突然郑重了起来。

“你这体修的路子，虽然的确是强横无比，只是……当日道尊传你法门的时候，可曾说过，到底该如何通往上境？”

“倒是没有。”

苏云挠了挠头，当场开始编了起来。

“恩师只是要说，不要问，缘法一到，自然可成！”

“缘法，缘法……”

玄狌苦笑一声，“缘法这东西，乃是最难以琢磨的东西啊！”

“前辈。”

苏云有些好奇，“为何要突然问起这个？”

“小子。”

玄狌按下心中感慨，目光幽幽道：“你可知道永恒境修士与其余修士相比，到底有何不同吗？”

“更强？”

不待玄狌回答，苏云就否定了这个结论。

“不，不对！好像不是单纯的强横，更像是一种本质上的区别，永恒境以下，虽说差距也颇大，可并无如此明显，不论妖族还是人族，以下克上，越境杀敌者，虽不说比比皆是，却也不难寻找，唯独永恒境……”

说到这里，他眼中疑惑更甚。

“莫说以下克上了，便只是上境大能的一道本源气，若是寻常太虚境巅峰修士遇上了，也只有一个身死的下场！就算是我，虽当日里硬抗了那位姚天主一击，可我若要是真的跟他动了手……就算手段尽出，怕也撑不过几个瞬间。”

他还有句话没说了出来。

虚空巨鲲，早已无限逼近了永恒境，甚至于就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而已。

可最终，却依旧不敌上境大能的本源，重伤遁去。

这其中的差距，绝对不是可以用数量或者别的方式能弥补的！

“几个瞬间？”

玄狌笑了笑，有些赞许。

“这已经很了不得了！若是说了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的！只是以你的强悍，也只能支撑几个瞬间，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苏云一阵无语。

不论品性如何，这些上境大能，说话都一个毛病吗？

就不能不卖关子，直接说了出来吗？

当然，想归想，他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了下来。

“敢问前辈，到底为何？”

“一切，就在于本源二字！”

“本源？”

“不错！”

玄狌目光幽幽，“体修一脉不提，不论是人族的道则，还是妖族的元神本相，俱是属于气道一脉，而若想成就上境，单凭自己感悟，永远也不可能有所成就，只因他们缺少了一样最为关键的东西，界种！”

“界种？”

“就是界种！”

玄狌叹了口气。

“就如道尊所言，世间诸事，不过是一个缘法罢了！其实除了极个别人，譬如那位剑主之外，其余这些位永恒境，资质虽称得上惊才绝艳，可若说是傲视诸界，未逢敌手，那也未必！一切，只因为他们得到了缘法，也就是……界种！”

苏云回想起当日所见，心里一动。

“前辈，这界种到底是什么，怎么听着好像和诸界有关系？”

“呵呵，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玄狌笑了笑。

“界种，可以说是大界的雏形，也可以说不是，乃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极为罕有的东西！修士若是功行足够，得了界种，便可将元神本相或者道则与之相合，徐徐炼化，若是功成，自可将一缕本源寄托在大道之上，举手投足间，便隐含大道之威，下境修士，如何抵挡？”

“这……”

苏云暗暗咋舌，“若是如此的话，除了同境修士，怕是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了！”

“非但如此！”

玄狌继续道：“寄托本源之后，修士自可与天地同寿，世界不灭我不灭，大道不毁我长存！便是肉身被灭去千百次，可只要那缕本源仍在，便仍可以复生归来！如此……才是这永恒二字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