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隔着纱幔,她看不清他的脸,但敏感的直觉告诉她应该害怕。

“你……你是什么人?”她出声问道。

里面的声音很低很淡,带着虚幻的感觉,“过来。”

女子听话的走了过去,犹豫了一瞬间,还是轻轻揭开了纱幔。

忽然间,她红着脸掩嘴叫了出来——那是怎样令人惊艳的一张脸啊。

榻上坐着的的人浑身上下都散布着一种被夜色笼罩的迷人气息,眼神深邃五官俊美,几乎一眼就足以让人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有些语无伦次,“你、你……”

男子坐在榻上没有动。没有感情的眼神里,虽无笑意,却也没有一丝厌恨,只是十分平淡的将她望着,声音没有起伏,“我不喜欢勉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从你的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语气并不暧昧,甚至很客气。

但女子感受到空气里甜腻的香味,却显然有些误会,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半晌才慢慢吞吞道:“公子……公子如果……我们……可以慢慢来的。”

“恐怕你的时间不够。”男子唇角微弯,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忽然伸出手去,一把便将女子拉进了怀里。

他的身上透着一股极重的寒气,女子瑟缩了一下,身子怕冷似的有些颤抖。适应片刻后,女子终于有些大胆的红着脸搂上他的腰身。男子似乎并不排斥那样温暖的温度,难得的没有甩开她的手。

女子半躺在榻上,半晌,迷蒙着眼开始扭动着想要褪下衣衫,却忽然被另一只手给拦住了。她听到耳边的人似乎在发笑,“不用。”

因为微闭着眼,所以她没能看到那一瞬间男子的眼中流露着怎样的的轻鄙和嘲讽。

只是将将睁眼时,才发现他已倾身过来,半垂下眼帘低头吻了下来,舌尖撬开了她的唇齿。动作并不太重,甚至有些温柔——然后她便猛地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速的流失。

那是……她的元灵。

女子睁大了眼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拼命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的双手牢牢锁死在怀里无法动弹。他的唇很凉,她慢慢失了反抗的力气——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她的瞳孔便涣散下来,整个人如同枯瘦的死树般,顶着满头变白的枯发,再也没了生息。

良久,周围的空气里逐渐弥漫上一股死气,远处传来了阵阵恍惚的靡靡之音。

“果然,就算我愿意将就,好像也并没多大用处啊……”

男子将怀里的女子一把推开,慢慢从榻上坐起,指尖从唇上擦过去时,脸上有嫌恶的表情一闪而逝。

片刻后,轻轻击掌,“来人。”

一直在外守着的侍女忙应声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却并不敢抬头看男子的脸,只手脚麻利的低头收拾起地上女子的尸体来。

忽然男子的表情变了变。

紧接着,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呼啸而过的风里带进来一片雪白的衣角,一个衣带飘飞的白衣女子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边。

男子似乎被外面的烛火晃了一下眼,眼睫颤动了一下。

夏柯站在门外看到的第一眼景象便是: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妖手里抱着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那个女人很明显是个修道之人,却已经被吸干了元灵。

而她要找的男子就站在女妖的旁边。

她目光一凛,“妖孽。”

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夏柯像风一样踏着梵音步飘了进去,一把便将男子拉离了女妖的身侧,因为动作太快,男子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女妖的反应也很快,意识过来后一出手便是锋利的利爪抓向她的脸。因为并不敢多拖延时间,夏柯脸色一冷,狠心运足了力量一掌拍向了女妖的肩。

有肩胛骨破碎的声音传来——女妖没来得及躲开,中掌倒在了地上。

回过头,夏柯见男子的脸色有些苍白,想起自己刚刚着实有些粗鲁,当下不由有些脸红,“对不起,我、我没有弄疼你吧?”顿了顿,“我来带你走,这里很危险。”

男子的眉峰挑动了一下,似乎有些许惊讶,“你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被他一句话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夏柯敛了敛容道:“是啊……我带你出去,你跟着我就行。”

很奇怪,他只是个凡人,看起来却并不惊慌。

男子的脸在昏暗的烛火下看的不甚清楚,声音却很是平静,末了只说了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要说:承诺的二更来啦!再次申明女主不知道救她的男子和前面屠杀慕容家的男子是同一人,然后男主前期是个反派,反派,反派。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中期立场不明,后期他站谁你们懂得~另外收藏好少【大哭】是不是我写太烂了。。。。。

☆、苏无音

他的手很凉,而且苍白没有血色,就像死人的手。

夏柯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拉过他的手,打开六楼的窗户想都不想便当空跃进了夜色里。她的御风术的确很不错,即使带上一个人速度也不减分毫。

但五月坊说实话大的有些太过分了。

周遭不断有淫词艳曲混着靡靡之音传了过来,不少人抬头望着夜空上分外扎眼的这一男一女,发出了不怀好意的浪笑。

但似乎很快便有人发现了雅间里昏迷的女妖,灯火通明的五月坊登时变得躁动起来。夏柯很是忧心——百里长街一怒,修为再高,她又如何能承受得住。

渐渐的,有很多个护院和侍女,甚至一些嫖客,也都发现什么般赶热闹似的御风围堵起他们。

夏柯深吸了一口气,为了防止身边的男子在打斗中从空中跌落,想也不想便伸出手臂稳稳圈住男子的腰,用白练将他和自己绑在一起,只掌心里却有薄汗沁出来,濡湿了男子腰间的衣带。

男子的嘴唇翕合了一下,良久,语气安静的问了一句话,“姑娘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