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写的词店家高兴都来不及呢,哪会介怀,要是我的话一定会好好珍藏。”赵寒烟继续散发着她小迷妹的气息。
晏殊更为高兴,他比较欣赏的后辈又刚好崇拜他,那一会儿与她一起合作办案,一定会很愉快。
提起状元楼墙上被诸多文人留下的诗词,白玉堂真要感谢晏殊刚刚的提醒,回去他就会吩咐刘掌柜换墙!
三人也算是寒暄够了,继续回归到案子上。
晏殊觉得赵寒烟既然怀疑紫烟道长的天雷劫,和她建议道:“正好我带了仵作来,可让其勘查尸体。”
“那太好不过,多谢晏大人。”
晏殊只是根据这些年盗银案的发生范围,推测怀疑紫烟观可能是贼窝藏银之所,尚没有并没实证证明此事。
紫烟观的三名长老如果真有参与盗银案,经历这么多年下来,而且还有一个香火鼎盛的道观作掩护,肯定老奸巨猾,小心谨慎至极。现今已经有两位道长死亡,若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直接审问唯一剩下的白云长老,恐怕难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不过赵寒烟既然提及,观内的另一位道士西林对银河有反应,晏殊便决定先审问西林。
西林和另外五名道士都被关押在西二院的厢房之内,门窗上锁之后,便由两名衙差看守。
衙差得命后,开门欲进屋押送西林,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西林已经放在地上气绝身亡了。他口吐白沫,嘴唇青紫,脸上扎着一根银针。
赵寒烟、白玉堂和晏殊查看完尸体之后,就在西林身亡附近的窗户上发现了一根银针穿过的洞眼儿。基本上可以确认凶手是隔窗射了毒针,令西林毙命。
“又死了一个,可算是案中案,有些棘手。”晏殊特意看了一眼赵寒烟和白玉堂,叹他二人不容易。
“大人也不容易,这西林目前唯一确定知道银河的人。”赵寒烟也替晏殊遗憾。
“我倒是见怪不怪了。”比起幻莫测的朝局,这触手得不到的东西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们也不用着急,这破案就跟在一团乱麻里找线头一样,要的是耐心和冷静。”
赵寒烟连连点头叹有道理。
白玉堂不解问赵寒烟,“这不是你早就明白的道理么?”
“我又再明白了一遍。”赵寒烟道。
白玉堂便抱着刀冷冷地目视前方,不吭声。
随后又有衙差来报,白云长老也死了,大家赶紧就赶去白云长老的房间,发现白云长老被一根木锥子插进了胸口,倒地而亡。
木头锥子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钝一些,想要插入胸口,就一定要用锤子之类的东西砸。
既然在本长老死之前没有人听到过叫声,赵寒烟转头去查看桌面的情况,有半杯没喝完的茶。不过另外有一个茶碗儿,虽然是扣放,但是边缘有水痕。连吹开距离桌子比较近的一扇窗往外看,地上果然有水一滩水渍。
“熟人作案,下了药。”
负责搜查尸体的衙差,随即发现了白云长老袖子里的银针。银针是被一块巴掌大的鹿皮包裹着,展开一看,针头都有些发黑,看起来是淬过毒。
随后用银针在活鸡身上一试,立马成了死鸡。
“看起来那西林为白云长老所杀,”晏殊叹道,“那又是谁杀了白云长老呢?”
“好似是一个接一个的杀人游戏。”白玉堂讥讽道。
赵寒烟愣了,眼睛盯着白玉堂看,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白玉堂愣了一下,随后追问赵寒烟何事。
“你说对,一个接着一个,后一个杀一个。”赵寒烟跑到清溪道长的院内后,就直奔炼丹房。
白云观内紫烟道长、清溪道长和白云长老的院中都有炼丹房。之前查勘过紫烟道长尸体时,赵寒烟就发现了,当时还曾和白玉堂一起查看过紫烟道长的炼丹炉,但已经落尘许久,根本就没有用过。后来问道观中的道士,方得知而今炼丹都统一在大丹房新换的大炉子里炼丹了,原本小丹房的炉子因不是很好用,就都搁置了。
丹炉有一人多高,赵寒烟搬了凳子要往上爬。白玉堂忙拦下,亲自上,开了最顶的丹炉盖,随后被里面的气味熏了一下,厌恶地皱眉,接着白玉堂就仔细看丹炉底,并从入口的边沿处扯下了几根半白半黑的头发。
“里面有黑灰,看起来刚用过不久。”白玉堂纵身一跃,月白的衣袂飞扬,翩翩然落至赵寒烟跟前,随即将刚刚获得的头发交给了赵寒烟。
一双手很是修长,若白玉削成。
赵寒烟愣了愣,赶紧掏出帕子托在掌心,白玉堂随即把头发放在了上面。两根发轻轻飘落而下,那双手就离开了视线范围之内。赵寒烟抬眸先瞅了一眼白玉堂,才低头仔细看了头发。
“有白的,肯定属于是上了年纪的人。”
“对。”白玉堂毫不犹豫说道,“是清溪道长杀了紫烟道长。”
“西林再杀清溪,白云再再杀西林。”赵寒烟补充道。
随后赶来的晏殊听闻此言,忍不住再叹这案子复杂。“可惜了,而今最可能知情‘银河’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杀害白云长老的人肯定知道,再有幕后黑手也一定知道。”赵寒烟让晏殊好生帮他们抓幕后黑手就是。
晏殊笑着应承,让赵寒烟有什么吩咐尽管便说。
赵寒烟发现晏殊还真是少见的心理素质极好的人,这种难题情况下,他还是能笑得从容,态度浅淡。其实这样不算是稀奇事,赵寒烟主要是好奇他性子既然是如此,为何词却写得那么感伤春秋?
“先在紫烟观内还有一名凶手,还有个不知道的银河。”晏殊叹道,“事情没解决,看来我们今晚不能回东京城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