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众人欣赏着整点花瓣雨时,人群中突然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尖叫声,不过完全听不出恐惧之意,更像是吸血鬼们遇到刺激的事情后极度兴奋发出的尖啸声。
秦天闻声,抬头向抛撒花瓣彩带的圣诞树看去。
拉斐尔眉头一皱:“怎么会这样?”
就见一个男人被栓着双脚倒吊在圣诞树上来回摇摆,心脏处被贯穿了一个洞,俨然已经死得透透的了。男人身上沾满了花瓣和彩带,显然一早就被放在树上的圣诞礼盒中,直到礼盒整点炸开,才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种恐怖的画面要是发生在地面上,足够造成轰动性的社会大恐慌了,然而在满是吸血鬼的地下城不仅不让人害怕,反而刺激得这一群嗜杀暴躁的非人们更加兴奋激动起来,尖啸声此起彼伏。
西蒙没想到礼盒里会掉出一具尸体,眉头皱起,面具下的表情非常不悦,对拉斐尔道:“是黑市管理者的惊喜创意?”
爱丽丝嫌恶地看着那具摇晃的尸体:“品味真低级!”
拉斐尔神情凝重:“应该不是,即使是在地下城,大型公共性活动也会遵从‘共生’公约,积极向人类社会健康和平的理念靠近,不会在圣诞节做出这样血腥的展示,我问问什么情况。”
拉斐尔走到旁边,掏出手机拔通了电话。
西蒙听到身边的秦天似乎低声说了一句话,侧头:“你说什么?”
秦天直直地盯着那个倒吊者,犹豫了一下:“是戴维。”
“戴维?”西蒙停顿了一下,“弗兰克的秘书,晚宴陪在屠杀者曼森身边的那个男人?”
秦天点头,语气非常肯定:“是他。”
秦天的感官惊人,眼力非常人能及,如果她说是,基本不会出错。
西蒙将视线重新投到圣诞树上的倒吊者,仔细辨认起来。
那具尸体身上满是伤痕,显然生前遭受了极大的折磨,身体里的血液也早被放干净了,一滴血都没有流下,皮肤苍白得厉害,但面容的确是戴维无疑。
他怎么会以倒吊者的姿态挂在圣诞树上?
拉斐尔挂断电话走回来,语气不太好:“我联系了黑市管理者,他们也很震惊,表示绝对不是节日创意,已经迅速派人过来处理了。”
西蒙道:“那个倒吊者是戴维,屠杀者曼森的人。”
拉斐尔一怔,转头向圣诞树看去,可他是人类,视力有限,如此远的距离除了晃动的人影根本没办法看清他的面容。
“怎么会是他?”
爱丽丝道:“屠杀者死了,夜翅组派了新的负责人过来,会是他们内部派系大清洗吗?”
“不会,派系清洗暗地里做就行了,没必要这么高调,夜翅组的管理不会这么蠢。将尸体以倒吊者的姿态呈现在新年盛典上,更像是在预示——”拉斐尔停顿了一下,“惩罚与献祭。”
不一会黑市管理者赶到了现场,虽然围观的吸血鬼看到这样血腥的画面觉得更刺激更兴奋,然而还是被管理者强制驱逐离开。
广场暂时被封索,黑市管理者开始清理圣诞树上的死尸。
西蒙与拉斐尔四人随着人群走出广场。
拉斐尔道:“我得走了。”
西蒙道:“好,再联系。”
拉斐尔转身走了两步,侧头看了看脚步还定在原地的爱丽丝:“爱丽丝?”
爱丽丝面具后的眼睛与秦天无声对视一眼,这才转身跟上拉斐尔的脚步离开。
秦天望着爱丽丝高大的背影,听到一旁的西蒙问她:“你跟那个爱丽丝是旧识?”
秦天怔了一下,点点头老实承认:“嗯,旧识。”
西蒙又道:“他是男人吧。”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秦天迟疑了一下,再次点头承认:“嗯。”
“呵~”西蒙轻笑一声,“秦天,你的交友圈还真是让人惊讶。”
返回的路上,西蒙与秦天再次撞见了玛若与阿尔,不仅是玛若与阿尔,亨利也在。
就见亨利一身酒气地蹲在角落里,抱着一个石墩子一边哭一边吐,身上被他自己吐得惨不忍睹。
西蒙道:“他怎么了?”
玛若道:“还能怎么了,被女人甩了呗,说不想留着过年干脆利落地将他一脚踹了,在那边的酒巴里已经连喝了十二个小时的酒了,刚刚才被我拖出来。”
西蒙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亨利突然爬起来,痛哭流涕地往阿尔身上扑:“凯撒,呜呜呜……爸爸又只剩你这个小宝贝了……”
玛若伸出手抵住他的脑门,不让他靠近阿尔:“喂,看清楚,这是我男人,不是你的凯撒!”
亨利半睁开哭得红肿的眼睛,看了一眼唇线紧抿的阿尔,突然嘴巴一咧,又哭又笑了起来:“原来是阿尔啊,乖儿子啊,长这么大啦!来给爸爸抱抱……”
阿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脚向亨利胸口踹去。
亨利应声倒地,捂着胸口毫无形象地满地翻腾哀嚎:“呜呜呜……阿尔你变得好凶啊,长大的阿尔一点都不可爱,还没有凯撒可爱,爸爸不要你了,不要了不要了……”
阿尔听着亨利发酒疯后的胡言乱语,额头青筋暴出,没忍住张开口怒斥道:“你给我住嘴!”
话一出口,阿尔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身子一僵,迅速将嘴巴紧紧抿起来。
然而已经晚了,他那一嘴的炫光牙齿再也隐藏不住,blingbling地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