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心里咚咚乱跳,他清楚,刚才自己完全没听到身后有一点动静。若是这妇人想要伤人,刚才那会,自己这些人绝对难逃其手。
因为心内有些惊乱,夜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他身边的姚劲却因为旁的原因,也处在尴尬的沉默之中。
姚劲看眼前的妇人,若单看其肌肤容貌,哪怕被黑圈遮盖了大半,他依然会觉得此女比自己还略小几岁。可妇人那一头银白的发丝却让姚劲不得不怀疑,其真实年龄,恐怕应该是自己的长辈。
再想到父亲说过的话,姚劲顿时就不自在了起来。
就在姚劲四人有些无措之时,童却盯着姚劲和他的两个孩子看个不停。
稍顷,童开口问道:“你们与姚锡衡有什么关系?”
姚劲长出一口气,感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厚着脸皮把怀里的牌子掏出来,张嘴说道:“那是家父。”
童接过鼬牌看了看,斑斑立刻拍着翅膀飞过来,伸嘴一刁,就拍着翅膀飞走了。
夜殇侧头看去,姚奥黎则惊呼一声:“哎呀,大灰把牌子抢跑了!”
远处忽然传来几声鸟叫,其中似乎包含着深切的不满。
童看了看四人,道:“你们都是一起的?他也是姚锡衡的儿子吗?”说着,微微朝夜殇抬了抬下巴问道。
“哦,不、不是!”姚劲答道,接着就把自己路上遇险,得叶尚相救的事情说了一遍。
童听了,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先随我来吧。”说着就带众人朝那片杜英树走去。
夜殇在众人身后,留心地观察起路上的痕迹,可走了没一会,他就发现,之前从不会在山林中迷路的他,竟然已经有些辨不清方位了……
好厉害的阵法!夜殇心内惊道。
当晚,四人就被安置在一个竹楼之中。在这竹楼周围,好似杂乱无章地修了些奇怪的东西。不清楚的人,多半会以为是些南方山民祭祀的残迹。然而实际上,这些东西一旦发动,却能将其中之人牢牢困住,使之无法踏出十丈之外。
洗漱休息了一下午后,晚上吃饭之前,四人再次见到了童,而她的肩膀上正停着之前那只灰色的大鸟。
童看众人都在打量她肩膀上的大鸟,就介绍道:“她叫斑斑。”
“斑斑~~”姚家姐弟俩,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斑斑眨了眨圆眼睛,歪头看了看这对少年少女,然后礼貌地点了下鸟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众人在一楼的厅堂里落座,童开口说道:“你们饮食上,可有什么忌讳?等下也差不多该吃饭了。”
四人摇头,表示都没问题。
童这才开口问道:“你们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夜殇见姚劲接话有些犹豫,就起身抱拳,道:“我是出门游历之人,并无什么所求。大哥你们安坐,我想出去走走。”说着,就冲几人点了点头,朝外面走去。
姚劲其实并不是不信任自己这位结拜兄弟,只因等下所言,必要涉及到家中老父的陈年桃花案。他实在是当着叶贤弟的面,有些张不开口。
待夜殇走后,姚劲才磕磕巴巴地将姚家的遭遇细说了一遍。
“如今,那血滴子并未停手。虽然我离京时,家中暂时还没出问题。但父亲觉得情势严峻,就厚颜想将姚家两个孩儿托庇于此。还请童……童姨,能接纳我等。”
童听了,面上一派平静,忽而问道:“你在京中四十年,可听说过一个叫高登云的人?”
姚劲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追问父亲的情况,反倒问起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