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掌心平贴在书本的封面上,被他手掌的温度覆盖着,紧贴在一起。
触感并不是那么地细緻,却温暖到令她感到留恋。
交错的指尖重叠着,她的掌心覆盖不住他的手背、遮不住他的伤痕。
就算有着一样的温度,也随时都有可能抓不住,他一用力就会被甩开。
(这样,会被当成是在拖延时间吗?我不喜欢那样。)
就像她那时独自望着在窗外飘落的雪,为自己第一次无法轻易地踏出去的这件事感到落寞。
连是否应该为此难过也想不出答案。
但他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她,语气依然亲切,不在意她算不上妨碍的动作。
「你这样低着头...就看不清楚了。」
因为还抓着他,当他抬起被她按住的那隻手时,她的视线只好跟着往上。
刚才的低落感因此消散,但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所以还没彻底松懈。
他没有生气,还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能听出他平稳的语调或多或少地掺杂着愉快的上扬感。
「你还记得它吧?是你...碰过的,在我身上留下的伤。」
「我记得。」
指尖染血,原有的白皙被血色覆盖。
从温暖到冰冷、湿润到乾燥,却依然清晰的伤口的触感。
想看到它快点癒合却缓慢得令人心里酸涩,明明受伤的并不是自己。
现在举在她胸前的手恢復得很快,才几天的时间就能復原到像是纸片割出的划伤。
垂下的手指和她保持着一点距离,苍白的肌肤像是仍未上色的画布。
用红色的顏料描绘出的伤痕会有一种独特的美,却让她只想留白。
(至少绷带会遮住结痂之前的伤口,没那么容易流出血来。)
「你也帮它取了名字吗?」
「不...我还没想到适合它的名字。」
一想到她那时候的表情,就觉得怎么称呼都不适合。
有时用eve称呼她,她会不解地用「你还在那样叫我吗?」的眼神看他。
也被她问过是不是希望她用adam来叫他,不过他更希望她能叫他的名字。
或是乾脆用实际缩短的距离来拉近关係,碰触他的伤口,也碰触他。
「你说不定比较适合直接认识它。」
「唔...嗯...」
她的手没来得及松开,也闪不过他突然抬起手的动作,想问原因却一时之间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