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从缺口的所在处和缺口本身来评断强弱优劣,却不告诉他有哪里不足。
如果他足够可靠的话,她应该就会当面跟他说,想让他陪着了吧。
或是即使有所顾虑,但在他要跟着她时,就不会看到显而易见的拒绝。
他越想越悲观,思绪完全不在脚下,眼看就要撞上前方的木门。
是脚尖有碰到坚硬物的触感,他才总算抬头往前看,她也赶紧把他往后拉才勉强没让他撞到脸。
「这是哪里?已经走到了吗?」
「对,气氛最好的就是这边。」
比起惊险吓人的碰撞,他更在意眼前的目的地是哪,这让她做完回应后,还挺担心他某些伤口真的是他不小心撞出来的。
恍神到差点连两边的门都开了也能撞上向外打开,被门挡固定在左右两侧的门板。
却还不忘把重点放在她的目的,闻到食物的香味,猜测她可能的动机。
「...你是过来吃饭的吗?」
「是带你来休息的。」
要说休息,的确是比面向信徒和神职人员的庄重场合更让人放松不少。
正在用餐时间的食堂里,整齐排列着叁、四张能坐满十多个人的长桌,碗盘碰撞、杯筷交错。
像咖啡厅那样人多而不吵杂,趁中午的空档带着书本挑个空位就坐下来唸书的也不算少。
「可是我不觉得累...」
「那你还想逛哪里?」
她刚说完就找了个乾净的角落,趴在桌上招了招手让他坐在旁边。
他点头回应,并顺便察看四周,确认这里离人群够远,谈话的音量别太大声就不会有人听到。
「嗯...我先看一下地图。刚才在认路...不太好思考要去逛哪里。」
「反正没有很急,你慢慢看。」
她瞇上双眼,将发梢绕在指尖,暂时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心情得到舒缓。
耳朵里只听着谈论聊天要聊什么、对待会要做的事有什么计划,她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想跟着去尝试。
穿透玻璃洒落桌面的阳光和煦耀眼,仅仅只是照在身上就白得不像自己了。
目光放回他翻看地图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是很羡慕那头黑发。
在发梢褪去墨色,像是被微风吹乱,她羡慕如此轻柔的灰暗。
虽然总是会抱持着好意良善,把刀尖对准她却不给个痛快。
「难得来一趟,你不想去找认识的人打个招呼吗?」
「我认识的人不多,以前认识的也有好几个主动离开了。」
「还是可以去见个面...不是吗?」
「那些人很忙,而且有些很讨厌。」
不希望他喜欢这个她讨厌的地方,才刻意不讲这里少数仅存的优点。
他并不是完全察觉不到吧,但为什么要一一承担这种幼稚的恶意。
如果这里更愿意接受他,就越是显得过去的她十分可笑。
可要是他被揭穿身分,让他们的平静连带着被毁掉,她的内心肯定又会再多一抹怨恨。
「是在隐瞒我一些事吧。」
「...那我有办法帮你吗?」
「不知道。」
她就算踏进能明确列出疑点的地方,也同样无事发生,简直跟收拾过的犯案现场没两样。
阴冷、可疑,然后呢?找不到线索。
曾经为此气愤焦躁,但是,要去当面质问就太难堪了,她忘不了那俯视自己十多年的眼神。
所以冷酷的施虐欲沾不上多少愉悦,半浑浊的倦怠双眸显出清透锐利。
如同受清晨阳光照亮的一地碎玻璃,相较圆润的玻璃珠,更为尖锐破碎。
兴起些许给人窥探部分过往的念头,不帮忙也好,就看看残存的遗留物。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一下...」
《一直没补到这段该在主线的内容。以及非常尷尬的是,我忘了提到这段剧情的时间点是在哪一章,只记得我是想写什么剧情了,等哪天改好前期剧情,我再把这段放回主线里》
假如没答应让他陪着:
出门前后都没告诉他确切的时间,要不是他早起到她房门前等她,他甚至有可能等她出门才发现她人不在家。
而事实上,她确实在洗漱完之后吃点热狗麵包配超商卖的咖啡牛奶就准备齐全,只差留个纸条做提醒。
所以开门看到他在外面等,而她手上正拿着写好了字要找地方贴的便利贴时,那情况真的尷尬。
她当下就把字条塞进口袋当废纸,沉默地愣了很久才窘迫地问了句准备好要出门了吗?
他差点被丢下,连吃早餐的时候都要紧盯着她,以防她偷跑。
至于开个房门就宣告计划失败的她,则是比他想的还乾脆地放弃偷跑这个选项了。
不急着赶路,还对观察他的吃相有兴趣,他不懂她这种爱好是怎么回事。
温馨可爱又奇妙难懂,但他很欢迎她的陪伴,愿意用亲切的回应换来主动靠近。
虽然她边说着早起的吸血鬼好稀奇,边表现得相当惊叹之后就因为连早上都要面对监视而感到麻烦了。
不像多了个能陪玩的玩伴,还反而像多了个需要重新磨合的新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