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其中一个男的开口了:“我们是白挽瓷的亲生父母。”
台下看客目光,满座震惊。
不光是看客震惊,就连白挽瓷也震惊了,她哪里来的亲生父母?
老人继续道:“小时候这孩子就顽皮,闹着离家出走,说要跟着一帮妓|女去外面看世界,丢下我们俩口子,这些年来,不闻不问……”
“你放屁!”白挽瓷瞪着他们,“假冒我父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我他|妈就是个孤儿。”
大司寇冷冷道:“白挽瓷不得打断证人说话。”
那个老人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和老婆子,一直呆在天都,远远的看着她,谁知那一晚,她竟然背了一具尸体,我们偷偷跟着她,亲眼目睹她把尸体扔进了恒河,我们劝她去自首,她反而给了我一百银子,让我闭嘴。”
老婆子哭哭啼啼道:“事到如今,我们才知道她杀的那人是金源国的王公贵族,名叫徐尽欢的,这些日子我们都没睡上一个好觉啊,就想着怎么能够将功折罪……”
这话说的,一个天衣无缝的,气的白挽瓷浑身发抖:“你们说是我父母,就是我父母了?你们撒谎!造谣!”
老婆子哭得更大声了:“亲女儿不认我们啊,她手臂上还有一颗痣,是我奶大的孩子啊,我怎么可能不认你呢?”
老头子无奈道:“你可以永远不认我们,但我们知道,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
“放他娘的狗屁!谁都知道我手臂上有颗痣,这他|妈能算什么?”白挽瓷大声吼道。
父母是她的逆鳞,这么多年来,从没出现过,她对那两个只管生不管养的人,恨了一辈子。
她平白无故就多了一对亲生父母,还一口一口亲女儿,嘴里说着没谱的罪行,巴不得马上让她去死。
可现在,居然还有人冒出来,披着所谓父母的皮囊,当着所有人的面,撒下弥天大谎。
荒唐!
简直是荒唐!
大司寇抬了抬手,令人上前,往白挽瓷的嘴里塞了一块抹布:“事到临头,连亲生父母都辱骂的女人,真是令人作呕。”
白挽瓷红着眼,望着那一排面无表情的司寇,再看看台下,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
心如坠冰窖一般,冷得彻骨。
两个老人哭哭啼啼的下去,又上来一个,这个人倒是认识,是她在国子监的死对头步江礼。
步江礼嬉皮笑脸的冲白挽瓷咧了咧嘴:“前两个已经说得差不多,那我就告诉大家一下,白挽瓷的杀人动机。”
白挽瓷嘴里塞着抹布,根本开不了口,想用力挣脱身上的绳索,可这绳索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不断的在吸取她身体里的魂力。
大司寇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冷冷一笑:“白挽瓷,我看你还是别挣扎了,这可是离魂索,专门克制你这种歪门鬼道的。”
白挽瓷卸了力道,狠狠的瞪着步江礼。
步江礼笑的极为欠扁:“这事儿啊,说来话长,我跟徐尽欢呢,还是有过几面之缘,算上个酒肉朋友吧,你们可知,在他被杀的前几日,金枝玉苑发生了一件事。”
“那里头的头牌花魁流媚……自尽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按理说,这流媚自尽的事儿,跟徐尽欢没什么关系吧,一个嫖客,一个妓子,妓|女自尽,能跟嫖客有什么关系?”
“结果白挽瓷非说是徐尽欢强|奸她姐姐,把她姐姐在床上给玩死了,徐尽欢多委屈啊,就不认,说你情我愿,男女欢爱,怎么就成了强|奸?再说徐尽欢付了钱呀。”
“我没想到,徐尽欢过了几日,居然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当时我还纳闷呢,他走来,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徐尽欢是让白挽瓷给杀喽。”
话音落下,台下一片唏嘘。
步江礼走到白挽瓷面前,微微欠身,用只有她能够听见的声音:“这动机理由,我编得还不赖吧?”
白挽瓷嘴里呜呜呜:“混蛋!”
步江礼哈哈一笑,目光极其残忍道:“谁让你不肯跟我……当初敢拒绝我,就得做好今天倒霉的准备啊。”
“王八羔子……垃圾,狗日的……”白挽瓷呜呜呜的骂,双眼死死的瞪着步江礼。
步江礼笑得放肆,对着她的脸吹气:“再偷偷告诉你件事吧,就你那流媚姐,她还不接我的客,你不知道吧,她的滋味,我已经偷偷尝过啦,她到死都不知道,那徐尽欢,根本就不是徐尽欢,只是一个人皮而已,好多男人都买了那身皮囊,就是想睡你姐,所以啊,你姐就是个千人踏的婊|子……哈哈哈……哎哟,我记得你姐大腿内侧,还有一个胎记,对不对?”
白挽瓷瞪得双目发直。
他在说什么?
徐尽欢只是一具皮囊……什么意思……好多男人都买了那个皮囊……也就是说,他们那晚杀的不是徐尽欢?
而是一个披着徐尽欢皮囊的嫖客???
步江礼十分满意白挽瓷双目发直的眼神,懒洋洋的站直了身,回到了台中央。
“大司寇,认证物证都在,白挽瓷的杀人罪名已然成立,是不是可以判刑了呀。”
大司寇点头道:“大家也都看到了,根据证人所言,白挽瓷确有杀人,处以火刑。”
一直在云端坐观的安桃,听到火刑,扯了扯唇角,看了一眼雀翎:“你安排火刑,是故意的吧?”
雀翎嫣然一笑:“当然了,我就要她,活生生的烧死在大家眼前。”
围着圆柱的一圈柴火,很快点燃了,浓烟四起。
忽然,台下有一个黑衣少年,一跃上台,手执一把锋刃,用力的刺入了步江礼的后背。
步江礼目光僵硬的回过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