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瓷眨眨眼。
她在试图理解清雅的意思。
也就是说,她好不容易晋级了八个神官,结果这八位高高在上的神官,一个也不选她?
此刻白挽瓷脑中只有三个字。
凭什么?
一股由来已久的怨气,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升腾,翻滚。
黑幕抽签,她忍了。
雀翎小公主有复活甲,她也忍了。
现在……他|妈的都考上了,结果不收?
她就不信了,就连穆川都会使用魂力,这几个神官难道不会?
南屿非常直白的当面嘲笑起了白挽瓷。
“清雅,八个神官就是看不上她而已,你别用什么不会教魂力来安慰她了。”
清雅瞪了他一眼:“你把嘴给我闭上,行不行?”
南屿冷哼了声。
白挽瓷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的顾少卿:“这事儿,你也知道?”
顾少卿皱了皱眉,握住她有些微凉的手:“你跟着我修炼就好,不用管他们说的。”
白挽瓷沉默了一会儿。
其他的几个人都看着她,除却穆川和清雅外,他们的眼神,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同情的成分,像南屿雀翎这样的,自然还捎带几分讥笑。
那两位的画外音相当明显。
大概是在说,你和我们不一样,别强行进入我们的圈子,我们根本不带你玩。
这让白挽瓷想起了小时候,一帮孩子手拉手玩丢手绢,也落下她一个。
一边嘴里说着她是没爹娘的孩子,一边说她身上脏别跟她玩。
儿时的记忆,似乎和眼前的一幕,重叠在了一起。
沉默的气氛里,忽然从里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神界也是瞎了眼,这么漂亮,还有天赋的女徒弟,他们不要,老子要。”
众人看去,只见里间挂着的一块竹帘掀开,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朝他们漫不经心的看过来。
随后,又走出了一个貌美的女子,身穿紫衣,面色温柔的朝白挽瓷走过来。
两个人走到白挽瓷跟前,中年男人搓着手,笑呵呵的看白挽瓷。
“你愿不愿意做我徒弟?我可以教你用魂力御鬼。”
平白无故冒出两个人,白挽瓷掀了掀眼皮,对他略显直白的说。
“你谁?”
任天翔:……
他摸了摸脑门,叹息道:“丫头,你可能没听说过我,我叫任天翔,这位貌美的姑娘,是老夫的妻子鬼鸳鸯。”
鬼鸳鸯?
白挽瓷一双眼,瞪圆了。
任天翔她不认识,但是鬼鸳鸯自然认得。
那两本启发她练魂力的《鬼语》和《鬼陶秘术》,就是鬼鸳鸯写的。
白挽瓷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鬼语》和《鬼陶秘术》,就是你写的,我就是看了你的书,才练的鬼道。”
鬼鸳鸯温柔的笑了笑:“你在鬼道上的天赋,是我见过最好的,只凭自己看书,就能学成这样,我当年在你这个岁数,都做不到呢。”
白挽瓷被夸了,眼中一热,差点激动的落泪。
一旁顾少卿听见任天翔,想起那本清阆给他的书,不动声色的敛了敛眉。
清阆听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就是那个追到国子监唯一女祭酒的修客?”
任天翔听到有人说出他在情场的光辉事迹,胡子翘了翘,假意谦虚道:“哎呀,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
其他人闻言,这才明白,面前的女子,正是国子监历史上唯一的女祭酒。
半天没说话的黎锦,开口了,眼中露出几分崇敬:“鬼鸳鸯,听说你是前任帝君的继位人,结果你为了一个凡间的男人,放弃了成神的机会……”
众人的目光,再次目瞪口呆。
鬼鸳鸯听了,轻轻一笑:“你可别说了,再说下去,老任的胡子都得翘到天上去,再说了,我也不全是为了他,才放弃成神的。”
任天翔笑呵呵的摸了摸胡须:“哈哈哈老夫的魅力,无可抵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