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名声不好,你们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我这就走,牵引咒的言灵我已经知道了,我这就走,立马走。”
一旦中咒者,对着施咒者说出言灵,牵引咒便会失效。
白挽瓷叹了一口气,看向陆宵,对他说出言灵:“过来。”
他楞了一下,目光复杂。
不知怎的,白挽瓷心摹的疼了一下,努力的压下肺腑里翻腾的情绪,转身往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上,白挽瓷略略回顾了下她重生后的生活。
笼统算下来,其实和陆宵相见相识,不过也就数月的日子。
可惜了,信任将将建立,就如一个美丽的泡沫,破碎得理所当然。
是嘛。
她一介女魔头,修的是上不得台面的邪门鬼道,和他这种正经八百修仙成神的神官,自然是不能勾肩搭背,携手共行的。
那一日她梦游,还天真的以为,她和陆宵,至少可以发展到革命的友谊。
唉,还是太天真。
看来修炼还不到位,不过短短与陆宵相处了数月,她就心情十分难受。
一百年过去了,她在风月之事上,依旧还是没什么出息。
白挽瓷闷着头,往前走。
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
熟悉的牵拉感自腰间传来。
白挽瓷抬头忘了望天,咬牙切齿道:“妈的,过来不是言灵吗?”
两边的树木不断前进,她又开始倒着上山。
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更何况她还是倒着上山,更是难上加难。
且动作十分奇怪。
白挽瓷硬生生的逼着自己转了个方向。
牵引的力道越来越大,她从疾走,开始变成了小碎步,接着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拉着向上飞。
遥遥的,她就看见了陆宵和景瑜。
以及陆宵伸出的尔康手。
白挽瓷暗自腹诽,若是再飞过去,让他的手,拍皮球似的拍脑袋,那可就太丢人了。
她便在这短短的一瞬,做出了一个决定,张开了手臂,做出了一副拥抱陆宵的模样来。
陆宵见她八爪鱼似的扑过来,立刻解了牵引咒。
却也来不及,让白挽瓷扑了个满怀。
白挽瓷是这么想的,总归要被他拉回来,不如主动的迎接。
是以,她像个考拉似的,手脚并用,紧紧的搂住陆宵,极其不要脸的笑道。
“咱们这才分别了多久,你就想我啦?”
陆宵额角抽了抽,抿着唇角,一字一顿道:“下来。”
白挽瓷哼了声,忒不要脸的挑起他的下巴:“你让我过来就过来,你让我下来就下来,是不是你让我亲你,我就得亲你啊?”
陆宵倒被她噎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直愣愣的瞪着她。
白挽瓷调|戏的心满意足,挂在他身上,脚丫子一翘一翘的。
“说嘛,我都走到半山腰了,你又把我叫回来,这是做什么?我就知道我魅力大,一般的男人都舍不得我。”
陆宵努力的平稳呼吸,伸手一节一节的掰开她的手指:“我没有舍不得你。”
白挽瓷眨巴眨巴眼:“那我走了,你不难过吗?刚才你要我走……我可是很难过的。”
“我何时要你走?”陆宵瞥了她一眼,“是你自己要走。”
白挽瓷一时语滞,细细回想方才的过程,好像他确实没有让自己离开。
啊这……
她哼道:“是你们的眼神告诉我,我该走了,我这么一个识趣的人,当然就明白要走啊。”
陆宵默然看了她好一会儿:“你走了,谁来帮我捉邪祟?”
意思相当明显了,只要她懂鬼语鬼术,能识别邪祟的鬼魂。
白挽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合计着,我就是你的驱邪工具人呗。”
行,是她错付了。
还以为陆宵多多少少心里念着她一点半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