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瓷忽然好奇起来,思量着到底是哪位神仙样貌的姑娘,会让陆宵在梦里如此伤情和动容。
等空闲了,她定要抓着景瑜问上一问。
陆宵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呼吸也沉缓了些。他仿佛把白挽瓷当成了一个人型抱枕,即便是睡得如此之沉,如此之深,也不撒手。
白挽瓷连着叹了不知多少口气后,接受了自己是个人型抱枕的残酷现实。
这怕是要让他搂一晚。
还真看不出,这一晚,是陆宵吃亏,还是她吃亏。
夜风凉凉,房中的温度也在慢慢沉降。
白挽瓷睁着俩眼,感受着身上不断传来的绵绵热度,头一回失眠了。
她脑子并不是好使的那种,正当失眠,浩瀚脑海,左右也不过翻涌些过时的情绪和记忆。
那些记忆,或多或少的都和顾少卿沾亲带故。
当她脑中频繁的闪过顾少卿的脸时,就突然很想哭。
是那种委屈的哭,躲在角落里,揉着眼睛,蜷着身体,涩涩的哭。
一百多年过去了,终究还是做不到释然。
白挽瓷就在想,顾少卿……顾少卿他凭什么,用他最爱的那一支落鲸翎,穿过她的喉咙。
她知道自己下场不会好,三界追杀,左右的结局,不是横死,就是惨死。
哪怕是叫帝君和那些人万箭穿心,也抵不过他一箭穿喉来得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