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家的大门倒是没有关着,门口站着两个百无聊赖的士兵。毕竟是军职,守门的是士兵而不是家丁。盛世的时候当然没有人敢这样做,把亲兵调回来守自己家大门,这是重罪。所以这也看出来一点,皇甫恩是个没什么脑子但胆子绝对不小的家伙。
带着白色鬼面的安争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两个士兵吓了一跳,两个人几乎同时抽刀,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你他妈的什么人!”
安争跳过来,摆了摆手:“士兵!请问你需要什么吗?”
安争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拽出来一个包裹,在那两个人面前打开,包裹里面有小刀子,小叉子,梳子,馒头,糖果,针头线脑,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安争拿起一个陶瓷的小猪递给其中一个士兵:“这个,和你的气质很配,只需要一两银子!”
那士兵骂了一声,抽刀就朝着安争的手腕砍了下去:“杂碎,老子剁了你!”
安争吓得往后一缩手,拍了拍胸脯:“好大的火气,你们应该吃点药。”
他从包裹里翻出来两个拳头那么大的黑球,一人一个塞进那两个士兵的嘴里。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直接吞的下去,安争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啪啪啪的往下拍。
“大力丸,包治百病。”
那家伙被噎住,倒在地上抽搐着,两只手胡乱的抠自己的嘴,可是根本就抠不出来。
“牛粪大力丸,用脚搓的。”
安争说完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在那人衣服上擦了擦手:“妈的,用手喂给你的。”
两个士兵都被堵住了咽喉,没多久就翻了白眼。
安争拎着包裹进了院子,那白色鬼面显得如此的惊悚。他一下子跳进院子里,弯着腰往四周看:“有没有人啊,我这里有百货,有需要的出来看看啊。”没想到皇甫恩居然在家,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外貌,虎背熊腰,应该是正在院子里练拳,听到喊声已经大步跑过来了。他光着膀子,身上都是纹身,看起来像是一条盘绕在他身上的黑蟒一样。
“来这里闹事?”
皇甫恩嘴角带着一股嗜血味道的笑了笑:“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安争把包裹扔在皇甫恩面前:“你看看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吗?估计也没有 ,你这个人倒卖了那么多粮食,换了那么多喝人血的钱,应该不缺这些东西,你缺的是良心。”
“给我把门关上!”
皇甫恩冷笑着看着安争:“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我是谁吗?看来我离开南疆之后,到了京城,确实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在南疆什么名声了。”
安争道:“我倒是知道一些的,传闻你在南疆做五品别将的时候守着一个小县城。有不听你话的士兵,你就把他肚子剖开了挂在木桩上。然后挖来一窝蚂蚁,在肠子上还洒糖,引着蚂蚁啃咬。县令看不惯你做恶,写了一份奏折要呈递给圣庭,被你知道了,你派人半路将信使砍了脑袋,装在礼盒里送到县令家里。然后当着县令的面,玷污了他的女儿和他的妻子。”
安争耸了耸肩膀:“你这些事我也刚刚知道的,刑部调查的时候倒是用了些心思。”
“你是刑部的人?”
皇甫恩的脸色显然变了一下。
“不是。”
安争看了看四周围拢过来的士兵,大概有百八十人。
“你还真是怕死,时时刻刻带着你的亲兵在身边,是恶事做多了心里有鬼吧。”
“射死他!”
皇甫恩一声令下。
百十个亲兵同时激发了连弩,每一只连弩都能连续激发十二支弩箭,速度奇快。而且这些连弩都有符文加持,力度提升了不止一倍。可是这些东西对于安争来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噼噼啪啪的,至少几十支弩箭射在安争身上,他哎呀了一声摔倒在地。那些射箭的士兵停了下来,开始一点点围拢。安争忽然跳起来,把最近的几个士兵吓得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往后跑。
“演技是不是略微浮夸了点啊。”
安争转了一圈,看了看衣服上那些小洞:“妈的,好贵的。”
他突然动起来,从地上抓起来一支弩箭,噗的一声戳进一个士兵的咽喉里,那弩箭从脖子后面又激射出来。安争人已经在那人身后了,一把将弩箭抓住,下一秒将弩箭戳进了后面士兵的眼窝里。
“和刚才不一样,刚才我在牛家的时候不想杀太多人,是因为他们大部分罪不至死。而你们这里就不一样了,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一场,我一个都不会留下。”
安争双手抓住一个士兵的脑袋,膝盖顶在那士兵的胸口,那士兵的身子向后飞,可是脑袋还在安争手里。噗的一声,脑袋直接被安争拔了下来,血喷泉一样爆射而出。
安争将脑袋扔出去,将不远处的一个士兵脑壳砸碎。
皇甫恩暴怒出手,可是他的速度比起安争来说就差得远了。他在后面追,安争在前面杀,到了后来皇甫恩已经绝望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一个的将院子里所有士兵都杀了,而且手段极为残忍。这样杀人的手段他曾经用过,想不到看到别人用的时候自己心里居然会害怕成了这样。
终于,院子里只剩下安争和皇甫恩两个人了。
安争指了指身后:“你刚才让人把大门关上了?”
皇甫恩那一身彪悍的肌肉,也掩饰不住他此时眼睛里的恐惧。
“真乖。”
安争一步一步朝着皇甫恩走:“你在北山粮仓五年,是北山粮仓倒卖最疯狂的时期。本来原户部尚书杨惠山说最多卖掉一半的粮食就要收手,粮仓的主管官员刘彦池跟你商量说剩下三分之一,多卖的部分就不告诉杨惠山了,卖得的银子你们两个平分。你却贪心更重,你说都卖了,反正大羲也用不到这些粮食,刘彦池不敢,你就让人绑了刘彦池的妻儿,告诉他不卖也得卖对不对?”
皇甫恩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哪里还有之前的凶悍之气。
“刘彦池知道这样早晚都会出事,想除掉你。结果那个笨蛋居然找守仓库的护粮兵商量,很快就被你知道了。你当着刘彦池的面活剥了他妻儿的人皮,然后把刘彦池从北山推下去造成失足跌落的假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恶事是你不能做的?陈重器因为在乎皇甫倾其,而你和皇甫倾其家里或多或少有些血脉联系,所以把你调到了京城做事,他应该不会想到,自己调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皇甫恩猛的往前一冲,一拳轰向安争的胸口。这一拳势大力沉,皇甫恩大满境巅峰的实力全都展现在这一拳之中。安争迎着那一拳打过去,直接将皇甫恩的胳膊轰掉了。皇甫恩的右臂在安争的巨大力度之下,从肩膀处断裂向后飞出去,在半空之中砰地一声爆开。皇甫恩向后跌倒,顷刻之间就面无血色。
安争站在那看着他:“你家里的粮食在哪儿?”
“我家里没有粮食,哈哈哈哈!”
皇甫恩啐了一口嘴里的血:“你以为我还想在京城继续待下去?老子早就够了。那些家伙私藏粮食是怕将来出事,以备万一。我又不想在京城里混下去,我要粮食干嘛?我实话告诉你,最后几百车粮食我没有运出去,换不来银子被我一把火都给烧了。老子在南疆县城里就是皇帝,谁愿意在这受这窝囊气。”
“你杀了我啊,你大不了就是杀了我吧。老子这辈子杀的人足够多了,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我想杀的都杀了。老子这辈子不亏,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还多。一边玩一边肢解老子都干过,还有什么老子是没享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