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起身离开酒楼,朝着西平客栈那边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叫叶长空的卖艺的老人。猴子看到安争的时候,在此尖叫起来,依然是那么惊惧那么厌恶的表情。安争对叶长空笑了笑,叶长空也对他笑了笑,然后按住似乎要发狂的猴子,歉然的摇了摇头。
安争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加速离开,老者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安争走进西平客栈的大门,直奔自己包下的那座木楼。楼门口,安争看了一眼屋子里那些正在忙碌着的伙计和进进出出的客人。
他深吸一口气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这决定依然有些仓促有些冲动,若是一个心肠狠一些的人绝对不会做出他这样的决定。可是他就是安争,谁也不是。
几秒钟之后,一楼的人就被清空,全都扔了出去。然后一楼的大门关闭,安争登上二楼。又几秒钟之后,二楼被清空。安争从一楼走上五楼,清理出去至少一百多人。
他站在五楼,看着一脸诧异的蓝汐,然后把自己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若是荀志文要你杀我,你杀不杀我?”
安争只问了一句话。
蓝汐愣住,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摇头:“不!”
安争嗯了一声:“那边值了。”
他转身,身上三十片圣鱼之鳞飞出去,迅速的变大,形成了三十片巨大沉重的重甲,直接将五层木楼全都保护起来。那三十片圣鱼之鳞变成了长方形的护甲,五层木楼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铁桶似的。
偏偏留下了五楼,那巨大的落地窗前,安争就站在那。
“你们都去一楼,因为我发现了荀志文的一些秘密,而我接触过你们,所以荀志文打算把你们抓回去拷问,问完之后杀了。我若是走了的话,你们会死的很惨。我想了想,还是不忍心看到你们血肉模糊的样子,所以我回来了。”
他摆了摆手:“这地方真好,本想事情了结之后多住几天,看来也不太可能了。”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面对着落地窗。
然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那两个少女,一个叫蓝汐一个叫红鸾,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我们还不熟悉公子,但是看得出来公子是个好人。城主是什么人,其实我们早就清楚。因为我们在这里,就是拜他所赐。公子肯为我们回来,我们也不会舍弃公子。”
两个少女蹲下来,依偎在安争左右。
外面开始响起一阵阵的巨响,有人开始攻击木楼。可圣鱼之鳞是天下一等一的防御法器,这些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攻破的。几秒钟之后,无法破开圣鱼之鳞的修行者开始飞起来,漂浮在五层楼那落地窗外面。
当他们看到安争坐在那,而且身边依偎着两个少女的时候全都怒了。
“抓他回去!那两个贱货立刻斩杀!”
一个看起来须发皆白的老者嘶吼了一声,看起来是这些人的首领。几十个修行者开始往五层楼里冲击,坐在那的安争随意的一挥手。三面的落地窗的水晶随即崩碎,化作了暴雨。那场面就好像几台重机枪架在窗口疯狂扫射一样,冲过来的几十个修行者瞬间就被打成了碎渣,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怕不怕?”
安争问。
蓝汐摇了摇头:“公子若是出事,我们也会死。所以只要公子还坐在这,我们就不怕。”
红鸾道:“怕的是公子不管我们,现在我们不怕了。”
安争笑了笑:“只是可惜了,你们都很好,但我已经有了妻子。一会儿解决了这清风城里的事,我送你们走。”
两个少女的神色明显暗淡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蓝汐鼓起勇气说道:“就算是跟着公子为奴,我们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所以只求公子,不要让我们走,也不要丢下我们,带着我们一起走吧。”
安争皱眉:“也罢,逆舟之大,不可能没有你们容身之处。”
他不想把这两个女孩子带回去见到曲流兮,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真的那么大度,除非是不在乎自己的男人。换位思考,安争如果真的把她们两个带回去,可想而知曲流兮是什么心情。
况且,安争也只是喜欢这两个小女孩的性格而已,并不是真的喜欢了她们。
外面那白发老者被疾飞的水晶碎片打的血肉模糊,可是勉强挡了下来。那模样如同厉鬼一眼,看着安争的眼神里都是恐惧。
“你......到底是谁?!”
安争屈指一弹:“索命人。”
砰地一声,那老者在窗外半空之中爆开,死的跟灰一样。
当所有人都死去之后,从五层楼往窗外看过去,城主府那边,至少六七艘战舰升空而起。那是大羲的军方战舰,小的也有五十米长,大的超过百米。这些战舰迅速的升起来,然后调转船头朝着木楼这边飞过来。
安争感觉到了蓝汐和红鸾两个人在发抖,他低头看了看,两个女孩子已经面无血色。她们的人生本来没有这样大的波澜,面对那气势汹汹的战舰,和刚才那些修行者的生死,她们怎么可能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
安争拍了拍两个少女的手背,笑着说道:“腿有些酸了,帮我捏捏。”
“嗯!”
蓝汐使劲儿点了点头,可是给安争捏腿的手却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远处,那些战舰已经飞了过来,就悬停在五层五楼外面。最大的那艘战舰上,换上了战甲的荀志文站在那,脸色阴沉。他手里拿着一条马鞭,遥遥指着安争:“你到底是谁?”
安争耸了耸肩膀,却一个字都没说。
荀志文被安争的表情激怒,以马鞭指着木楼:“给我轰平了这里!”
其他的几艘战舰在半空之中横了过来,侧面对着木楼。船舷有窗口打开,一个一个黑洞洞的炮口对着木楼。
“既然是你找死,那就成全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想干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死了,还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