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想的你还不清楚吗?”段煊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压根什么都没想!”
郭槐顿时怀疑自己为什么不屁股坐死这个不要脸的。
“师弟啊,我知道你的顾虑,”大概是看出了自己命在旦夕,段煊软化了语气,“可就算有顾虑又能怎么样呢?”
“这天地间的异变为何而起,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可那有什么用?能够遏制越来越糟糕的处境吗?不能。”
“既然束手无策,咱们还是要继续生活,难道要因噎废食吗?成日里忧心忡忡难道就能应对接下来的动乱吗?”
段煊拍了拍郭槐的肚子。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啊,师弟。”
这段对话听的赵括云里雾里,他也明白此刻不是进去追问的好时机,只能退出来往山下走去,可就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熟人,一个不该在此地出现的熟人。
少年下意识的抬起袖子揉了揉眼睛,等到确定了自己确实不是眼花了才惊愕的喊出声:“白、白师妹?!“
只见在山阴小道上,本该呆在石室內闭关的白恬面对着横七竖八的木板,正挽着袖子干的热火朝天。她一只脚踩在最长的木板上,手里拿着锯子,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她嘴里叼着铆钉。
赵括印象里的白恬,比起修士更像是一名深闺淑女,进度有度,恭谨守礼,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不拘小节的做着木匠活,不如说,这些粗活本来就跟她搭不到一起去。最奇怪的是,看她如今的进度,只怕是早就开始了,可从今早上他和穆师兄就守在石门前了,她这么个大活人跑出来他们竟然一点也没发现?
他觉得,自己恐怕要对这位师妹的实力有个新的评估。
“白师妹……你在做什么?”赵括问道。
“哦,赵师兄,”阿恬手上的动作不停,抡起一旁的小锤把铆钉依次敲进木板中,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在她手中初见雏形,“我在给自己做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