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药实在太苦,少女的力道一个没控制好,直接将白瓷大碗捏成了几瓣,看的两位师兄心也跟着抖了一抖。收拾完碎片,她拿手帕擦了擦嘴,冲着旁人羞涩一笑,又慢腾腾的缩回了被子里。
看到床上的被子卷又没有动静了,素楹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赵括和宋之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看,平日里别总是去招惹李恪师叔,他随便漏一点剑气都够你们受的。”
也不知道是被阿恬的惨状所威慑,还是屈服于素楹师姐的积威,两名弱鸡师弟把头点地像是小鸡啄米。
裹在被子里的阿恬扭动了几下以示抗议,她才没有招惹李恪,只是被殃及池鱼了而已。
当然,无论是素楹还是赵括、宋之程都不会知道她生病的真相,不光如此,一同前往罗浮山的北海剑宗弟子们,除了白心离,其他人也完全被蒙在鼓里。
他们是在昨天夜里回到北海剑宗的,有了段煊和李恪压阵,回来的路上没再横生枝节,只不过一路上一向没正形的段煊罕见的面露严肃,压的弟子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在岛上降落后,他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来迎接他们的郭槐去找来洛荔和谭天命,五个师兄弟妹神神秘秘的开小会去了。
阿恬作为一名病号,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瞩目待遇,整个北海剑宗都因她出去玩一圈竟然会生病这件事大感震惊,忍不住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师妹这种柔弱的生物果然是不同的,”其中一位同行师兄边哭边说,“这种感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我今天才有了我真的有师妹了的实感。”
“你只怕是活够了……”来自战战兢兢的打量柳嫣的穆易。
无论如何,去清谈会找茬这件事都告以段落了,如果阿恬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没对上一张带着刀疤的脸的话。
“早啊,”刀疤脸的主人笑眯眯的对她打了个招呼,毫无一大早就吓人的自觉,“年轻就是好啊,睡的这么香,让老人家好生羡慕。”
我从来没见过会端着碗蹲在别人床头的老人家。
阿恬掂量了一下自己和洛荔的实力差距,默默把涌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洛荔发现了少女投向自己手中汤碗的视线,就冷酷无情的一口干掉了剩下的面汤,还把空空如野的碗底在阿恬面前亮了亮。
“洛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