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挺尸一样躺在床上不动,许久之后身子缩成一团不停抽泣。
颜灼说得没错。
从吴倩和鬼婴大闹那天晚上,他使出乾坤开路,唐笙就怀疑他和黄道仁的关系,到后来,南正鸿和常清叫他师叔,她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他就黄道仁的徒弟。
可那又怎么样?她终究是要走的,不管他的过去如何,将来如何,她都没法参与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保持沉默。
至少,她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她如愿以尝地离开,带着妙妙像蜗牛一样躲在人迹罕至的孤岛上,以为不见他,就会慢慢地忘了他,日子也会慢慢回到正轨。
但事实证明,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灾难,因为她无时不刻不在想他。
想他讨好她,指控她,抱怨她,想他在她身上咬出的一个又一个齿痕……
这十年,她过得比过去的十七年,甚至比过去的几年百还要漫长无边,直到她留给黄道仁的蛊虫突然叫起来,她才终于有了回去的‘借口’。
蛊虫本来是一对,不管隔着千山还是万水,只要一只响起,另外一只也会跟着响。
那是当年救了花春之后离开时,她留给黄道仁的,以防多年以后的某天,他突然想到她,却找不到。
她就是知道明颜灼和黄道仁的关系还堂而皇之回去的,甚至做好了一到恩觉寺就碰上颜灼的准备。
然而她做梦也想不到颜灼入魔了,再也不想见她,还叫滚。
这大概就是对她胆小懦弱,出尔返尔最好的惩罚。
第二天,颜舒允收到了酒吧结业的消息。
那一群体吸血鬼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瞬间没有踪迹,当然,和他们一起蒸发的了还有颜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