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探头探脑钻进黎邀房间的时候,果然就见颜灼全身不遂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眨巴了下眼,踮着脚走进去趴床边盯着颜灼看,见他气得青筋直冒眼底血红,眼角还是湿的,小声地喊:“如花,你别哭……”
颜灼立马睛珠子一转,瞥她一眼,嗓子发干地说:“解……解药!”
妙妙对着手指头摇头:“这是很多年前,二一从一个大夫那里拿的独门麻药,现在那种植物都绝种了,没有解药,不过你放心,躺个两三天就会好,并有副作用的。”
颜灼立马换上副恶狠狠的眼神瞪她:“滚!”
妙妙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有滚,接着又说:“如花,别生二一的气,她是喜欢你的,不过没有喜欢我多……但我比你认识她多好多年,她更喜欢我也是应该的……就因为她喜欢你,我们才一定要走……因为你是人,你活不了多少久……”
这回颜灼气乎乎地瞪着她喘气不吭气。
妙妙又说:“很久很久以前公子扶苏死的时候二一就难过了几百年,直到她睡了一个很长的觉起来才不难过的,我好怕她看到你死后也像之前一样难过……而且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封印她让她一直睡觉了……”
颜灼胸口越来越起伏,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
妙妙又扯起袖子帮颜灼擦眼角:“所以如花,你别生二一的气……”
说没说完,就见颜灼喘着粗气,嘴里鲜血直冒,妙妙吓得尖叫:“啊……如花,怎么了?怎么吐血了?你别吓我啊!”
她赶紧掰着颜灼的下巴看,又叫:“如花,你别想不开呀,别咬舌自尽啊!别死啊!”
“小姐,你说的地方到了。”司机师傅礼貌地说。
“好的,谢谢。”
黎邀应声下车,看着眼前陈旧而又安宁的四合院吐了口气抬步往里走。
四合院虽然旧,却打扫得十分干净,并且大门是敞开的,没有一个人把守,似乎是在欢迎她。
进了大门,院子的花坛里种植着各种植物,在夏日的光照下开着各色小花,倒是给人一种安静舒适的感觉。
要不是刀壳指向这里,黎邀还真不相信等着她的是个大圈套。
不过,就在她进入大门的几秒之后,院子里大门就自动地、无声不息地关上了。
黎邀接着往里走,远远就见客厅的正墙上挂着那幅画着自己的画,而客厅中央,一个白色西服的男人仰头望着那副画。
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好像看得入了神。
黎邀轻轻在门上敲了敲,男人回头,笑如春风:“黎小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黎邀眯了眯眼笑:“不巧,我是专程来找欧阳先生的。”
“是吗?那请进。”欧阳冥川极具绅士风度地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黎邀抬步进去。
两人在客厅中央矮桌前坐下,欧阳冥川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黎邀:“黎小姐请喝茶。”
黎邀坐着不动:“欧阳先生知道我的来意,咱们可以开门见山,用不着这些虚礼。”
欧阳冥川端着杯子的手僵在空气里半晌,随后自己喝了一口道:“呵呵,知道的,不过黎邀小姐,在这之前,我们可以聊聊其他。”他再次望向墙上的画,“比如,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它是怎么来的?又或这画上的人是怎么被发现的?”
黎邀:“如果欧阳先生愿意讲,我听一听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