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翔龙!?”阿方尔德拽住了苏承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阿方尔德是想要用夏多布里昂去牵制苏阳,就算对方不肯投降,在其面前杀死其父,也能得到一些不错的效果。若让苏承祖在这里就将人杀了,他的计划不就白费了?

“你搞什么?原先不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吗?”

苏承祖冷静下来,甩开阿方尔德,“没什么。”他板着脸,率先走出了地牢。

刚才他是真的想杀了夏多布里昂,他厌恶对方那种与姐姐相似的□□,厌恶对方坦然自傲地说那是自己的女儿。

——她不是!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的姐姐!我的!!

苏承祖的心在咆哮。

深吸了几口气,他看着无法行走的夏多布里昂被人拖了上来,暗自冷哼,其实这点相像算不了什么,反正这人对姐姐来说,也不过是个符号一般的存在,压根不重要。阿方尔德还以为他的计划能成功呢,可笑。

苏承祖骑上马,带领着军队前往林尔平原,这回阿方尔德也跟着过来了。

他们先是在平原边缘处搭建营地,到了傍晚的时候,苏承祖和阿方尔德在几千士兵簇拥下,来到了平原中心地带。

反叛军竖起了高高的木台,将夏多布里昂绑在那里。

他的伤势很重,好在冰碴子结住了伤口,没有失血过多,但他的手脚是废了的,就算能活下来,往后恐怕也不能再举起□□挥舞了。

“你们是打算……将我当成人质?”夏多布里昂光是说这么一句话,便得喘上好几口气,但他仍然能笑得出来。

阿方尔德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自顾自调试着手中的扩音器。

“呵呵……”

听到夏多布里昂那种嘲讽的笑声,反倒是苏承祖有些忍不住了,他想要宣泄自己内心莫名其妙的不安:“阿方尔德天真地以为你对姐、茵蒂克丝很重要,但我知道他肯定会失败。呵呵,就算你死在她的眼前,她也不会眨一下眼。”

“嗯……是这样没错。”夏多布里昂完全不在意苏承祖的话,“我的女儿很坚强,她不会因为我的死而败退,只会在我死后,讨伐你们。”

“放屁!”

苏承祖想动手,又一次被阿方尔德制止,他已经调好扩音器,用最大音量对着第七军团的营地喊道:“茵蒂克丝·冯仑!你的父亲夏多布里昂·冯仑在这里,不出来看看他吗!”

果然,对面营地出现了骚乱,苏阳冲了出来,但她在营地门口被人拉住。

苏承祖凝聚出了水镜,用来观察苏阳那边的情况。

他这个小魔法是从苏阳那里得来的灵感,第一次发现魔法还能当监视器用,只是他的水镜运作原理与苏阳的稍有不同,因为是临时想出来的,所以比较粗糙,镜面很大、很显眼。

当然,第七军团那边尚没有余裕关注自己的头顶。

苏承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姐姐,冷漠地下达命令,不顾夏多布里昂的死活,直接来讨伐他们。

但……他没有如愿。

他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姐姐,甚至因为惊慌过头而呼吸急促。

——这不可能!

苏承祖挥散了水镜,又重新凝聚了一个新的,他觉得他可能是陷入了敌方的幻觉之中。

姐姐倒下了。

姐姐被人抱回了营帐内。

姐姐变得软弱了。

……为什么?

苏承祖显得有些疯狂,他试图让水镜更接近苏阳,好让他看看清楚,但这回他的偷窥终于被发现了。

一个少年用风刃打碎了他的水镜。

阿方尔德用扩音器说了很多话,远远看着第七军团那边的营地,显然他的话语很有用,成功做到了动摇军心的地步。

苏承祖用来观察对面情况的水镜,夏多布里昂自然也看到了,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不能求饶、不能投降、不能自尽,因为他的战败,已经让家族蒙羞了,他不能进一步做更难看的事情,让儿女从此抬不起头来。

从不信仰神的夏多布里昂,第一次有了向神祈求的念头:

——茵娜……不要害怕……不要犹豫……做好你该做的!

轻轻的风,吹过了夏多布里昂的身旁。

阿方尔德听过很多关于茵蒂克丝的谣言,这回却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非常年幼,也非常容易受影响。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她不可能做到成年人的冷酷,为了“大义”,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阿方尔德如此判断着,他决定等几天,说不定那个惊慌的小丫头,就会带着自己的新兵军团来投降了。

他放下扩音器,对苏承祖说道:“我们先撤回营地,看看这几天的情况再说。”

“不。我要留下,这个男人也给我留下。”苏承祖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盘腿坐下,阿方尔德惊讶地发现他双手的手心掐出了血。

“你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接下来,无论阿方尔德说什么,苏承祖都不肯离开,最后只得让跟来的几千士兵,在前方造个简陋的寨墙与一些陷阱,以防对面突袭。

…………

……

两天后,第七军团的营地终于有了动静。大部队离开了营地,停在反叛军制造的寨墙不远处。

得到消息的阿方尔德兴奋了起来,跑出营帐,爬上高台,打开了扩音器,喊道:“茵蒂克丝·冯仑,你终于想通了吗?”他觉得这又会是一次轻松取胜,还能得到新生军力,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苏承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