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心中忽然一惊，微微蹙眉——慕凌寒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他生什么气？

那一瞬间竟是失态了……

大约，是那一刻，侧身站着的少年，凑近微笑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

毕竟是亲兄妹。

云翊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情绪都沉了下来。

再次睁眼，已经是平静无波。

慕清澜看着短短时间云翊脸色几变，心中也是搞不明白这位到底是要做什么？

慕清澜想了想，指了指慕柳儿：

“那个，我真看不上这样的……”

慕柳儿羞愤不已，只觉得眼前的人分明是故意羞辱她！

“你太过分了！”

就在慕清澜以为这位大小姐要再次出手的时候，却是看到，慕柳儿忽然狠狠一跺脚，转身跑了。

慕清澜：……

那两个少年见此，自然是心疼佳人，连忙跟了上去，临走还不忘狠狠瞪了慕清澜一眼。

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等着！

很快，院中的人便是走光了，只剩下了慕清澜云翊两人。

慕清澜叹口气。

她不过是出手制衡几招，还是人家主动挑衅，居然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人，也真是不容易了。

转眼看到一角白衣，慕清澜扶额。

跟云翊比起来，得罪任何人都显得无所谓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还有点冷……

“你怎么回来了？”

慕清澜咳了一声，装作无意的开口询问。

云翊神色不动：“你还有东西没还给我，你该不会忘了吧。”

完全不是问句。

慕清澜一滞。

“可、可是那朱雀，已经和我……”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困住了它，但你不会以为，我连你们有没有契约，都看不出来吧。”

慕清澜一顿。

云翊之前就有所怀疑，但是当时他并没有细想，毕竟只有契约了，慕凌寒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但他怎么都觉得他的气息不太对，后来仔细想想，便是起了疑心。

此时见对方的反应，当即便是肯定了。

“果然还是一样的手段频出。”

他淡淡开口。

慕清澜可知道他这绝对不是夸奖。

“随你怎么想，反正它在我这里，你想要就来拿吧。”慕清澜转身就走，“大不了，这条命给你。”

她言语平静，云翊却心中微动。

杀了慕凌寒？

这当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他心中下意识放弃了这个选项。

但是看到那潇洒离开的背影，他又心中有些不甘。

“她的人情，我之前救过你，也已经还清。”

他忽然开口。

这几个月，他偶尔会想起中元秘境之中的事情，却是从未提过，那个名字，像是有魔咒一般，压在他的心头，每次想要说出，都徘徊再三，念不出来。

慕清澜脚步一顿。

“嗯。”

片刻，她低低应了一声。

“你真要杀我，我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