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一样,随时有人送礼物?”乔治娜说:“真叫人羡慕。”
“那是你不想,”颜生说:“只要你愿意,有的是人愿意拜倒在你的裙下。”
她美貌出众,家世显赫,追求者多得很。
乔治娜摇摇头,叹气说:“那根本就不一样。”
颜生遇上的追求者很多,多到能从皇后大道东拍到皇后大道西,安慰人这种话她说几句还行,说多了就像是在炫耀了,反正乔治娜也不是什么玻璃心,她索性不再说了。
中场休息结束,第二轮的拍卖很快开始,除去莫奈那副《池塘边的女人》,其余的拍卖品也非常不错,气氛被拍卖师炒的热切,越到最后出现的拍卖品越珍贵,大厅里的针锋相对也越来越盛。
等到排在倒数第二的、十七世纪名作家富兰克林的手稿被拍卖时,气氛已经达到了一个小高峰,接近五千万美元的成交价,连颜生都忍不住挑了下眉。
这种情况之下,《池塘边的女人》这幅画,只会更加的抢手。
乔治娜没打算试水,颜生也不打算拍,两人平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等待最终胜者的决出。
底价被拍卖师报出之后,很快就被抬高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数字,到最后,已经有人开始放弃,剩下的几个人却依旧没有松口。
“完了,”乔治娜叹口气,小声跟颜生说:“都是不露面的私人卖家,这幅画大概再也不会在世人面前出现了。”
竞价到最后,加价的幅度终于缓慢起来,只有三个人在坚持叫价,越过八千万美元时,另外两个人终于退却了。
八千万美元,将近六亿人民币,这是毫无疑问的标王。
那位私人卖家没有露面,身份不得而知,乔治娜有点感伤,连接下来的宴会都没兴趣参加,蔫蔫的回去养伤了。
颜生也只能安慰她几句。
“您回来了,”她回到曼哈顿的住所,管家迎上来,问:“今晚过得好吗?”
“有点遗憾,”颜生说:“但还算可以。”
管家倒了杯酒递给她,微笑着说:“刚刚有人送了件包裹过来,说是送给您的礼物,验收过后,放到您的卧室了。”
颜生疑惑府“哦”了一声,放下酒杯,上楼了。
包裹打开后,露出里面金属质地的油画框,她手顿了一下,动作轻柔的将覆盖住它的那层薄膜掀开了。
绿水与蓝天好像天生就带着某种极具意蕴的情调,清雅的睡莲沿着池塘展开,女人纤细的倒影落进去,融合其中,光影转换,好像她也是朵睡莲似的。
油画框上被人刻了行字,西语字母流畅而优雅,是他一贯的字迹。
致我最爱的女人。
第54章 祖祭
颜生沉默了很久, 到最后反倒释然起来,打电话叫管家过来,问:“送东西来的人呢?”
“放下东西就走了, ”管家疑惑的说:“怎么,东西有问题吗?”
“没有,”颜生手指摩挲着画框,说:“先收起来, 明天挂在卧室床头吧。”
“好的,”管家瞥见那副画, 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 然而还是恭敬的点头:“我知道了。”
这晚的月色很美,颜生躺在床上,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副画的影子, 到最后,她叹口气,合上了眼睛。
乔治娜在曼哈顿也有房子,离颜生那儿位置不远,因为那副画的缘故, 她郁闷了两天, 好容易缓过来, 到去颜生那儿喝下午茶时, 一颗心又颤了颤。
“怎么在你这儿?”她看着卧室里那副《池塘边的女人》, 目瞪口呆:“是你拍下来的?”
“不是我, ”颜生说:“有人拍下来, 送给我的。”
乔治娜看起来恨不能扑上去,两眼都在发光:“谁啊?”
“我也不知道,”颜生顿了顿,说:“当晚回来,画就被送过来了。”
乔治娜扭头去看她,那目光有点复杂:“是你的安东尼奥吗?”
颜生没有说话,眼睫轻轻一合,算是默认了。
“真是的,”乔治娜满脸怅然:“我为什么没有这种追求者呢。”
她大学时念的是设计专业,天生爱好浪漫,喜好艺术,有了这幅画,也顾不上骑马逛街,坐在床头看了一整天,晚上也巴巴的留下来了。
颜生洗漱完,见她还保持一个姿势坐在床边,又好笑又无奈:“你不会趁我睡着,偷偷带着画跑路吧?”
“我怎么敢,”乔治娜撇撇嘴,说:“这是安东尼奥专门送你的东西,我要是带着跑了,不定哪天就被人开了黑枪,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颜生没忍住笑:“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这句话把乔治娜的委屈给勾起来了,她盘腿坐在床上,说:“之前芙瑞雅在巴黎办舞会,我就带了裙子,问你借首饰,你说让我自己挑,那么多首饰我哪知道哪件是他送的,当晚被他看见,他那个脸色……我的天呐。”
颜生摇头失笑:“都过去了,快睡吧。”
乔治娜嘟囔了句什么,伸手把灯关了,顶层的卧室根本没有拉窗帘的必要,从她们的位置看过去,依稀可见曼哈顿彻夜不息的灯火。
颜生对着窗外出了会儿神,就听乔治娜轻轻叫她:“喂。”
颜生翻个身,面对着她:“怎么了?”
乔治娜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颜生愣了一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