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阁的姑娘买安胎药?
给谁买的,不言而喻。
“听说药房的人说,那腊梅买药的时候,不经意说过一句,家中嫂子胎象不稳。”
李侧妃倏然抬起眸眼,凉凉地扯了扯唇角:“看来许良娣是早就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了。”
安铀没说话,根据她查出的结果,的确如主子所说。
李侧妃抚着自己的护甲,轻笑了声:
“她倒是唱了出好戏。”
安胎药,胎象不稳,倒是环环相扣。
安铀迟疑地问:“那娘娘,这些消息,我们要告诉殿下吗?”
以防殿下被许良娣所蒙骗。
李侧妃打断她:
“不必。”
殿下说了那日的事到此结束,就不想再过问。
她私下查是一回事,捅到殿下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况且,她能查到的事,殿下会查不到?
安铀啊了一声,闷闷道:
“她这般算计主子,难道就这么便宜了她吗?”
李侧妃觑了她一眼,轻呵一声:“一个失了宠的良娣,本妃想拿捏她,比拿捏一个蚂蚁还简单。”
许良娣还是祈祷,待她禁闭结束后,殿下待她还能有一丝怜惜。
否则……李侧妃眯了眯眼睛,眸中凉意一闪而过。
李侧妃想起什么,愉悦地舒展了下眉眼,她轻抚着脸颊,不紧不慢地吩咐:
“将前些日子绣房送来的那件霓缎裙备好,明日本妃就穿它。”
安铀和安画猜到什么,对视一眼,笑弯了眸:
“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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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暖阳透过楹窗照射进来,温柔地映在女子脸上。
姜韵轻轻蹙着眉心,她挣扎着渐渐睁开眸眼,才一清醒,她就疼得倒抽了口气。
身后不断传来疼意,姜韵脸色泛白,咬紧了唇瓣,她费力地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待认出了自己回到了住处,才逐渐反应过来,她昏迷前听见的那道声音,的确是付煜的。
除了殿下,谁能将她从正院带回来?
姜韵扯了扯唇角,似有些轻讽。
她根本不敢动弹,一动,身后就会传来撕裂般的疼。
她入宫三年,为奴为婢,即使在最微末时,也从未受过这般的伤。
铃铛推门进来时,就见姜韵已经醒过来了,顿时惊喜地跑过去:“姐姐,您醒啦!”
她叽叽喳喳地一股脑将昨日的事都说了出来:
“昨日殿下亲自抱着姐姐回来,还给姐姐请了太医。”
“姐姐你昏迷了,不知道,当时殿下的脸色有多难堪,奴婢进府这么久,几乎很少见到殿下那副模样。”
哪副模样?
姜韵听过就过,根本没将这些话往心里去。
有些时候,旁人说的话,只听三分就行,其余之言,多有夸大其词。
不待姜韵说话,铃铛就压低了声音:
“昨晚太医为姐姐诊脉后,殿下就去了正院,不知殿下和王妃说了什么,昨日就传来正院请太医的消息。”
“听说,王妃动了胎气,这些时日连床都下不了,请安皆免了,连今日的年宴,都不能去了。”
姜韵眸色稍凝。
王妃的情况,府中一打听就可知晓。
铃铛没必要说假话,所以,王妃真病得这般严重?
良久,姜韵掀眸,苦涩地抿出一抹弧度:
“好了,你快些别说了,若叫旁人听见,你又要挨骂了。”
铃铛一顿,终于反应过来,姐姐刚醒来,就和她说这些,的确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