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冬菇舌尖舔着嘴巴,小手爪爪挥着。
小餐桌吃饭的言叙川便用自己勺子舀了点汤顺手塞到冬菇嘴巴里了。
这一举动,顾东王阿姨连带着当事人冬菇都愣了下,不过冬菇吃完有滋有味的砸吧了下嘴巴,更兴奋了,眼睛挣得大大的小馋猫模样望着言叙川的汤碗。
言叙川洁癖,这段时间相处以来顾东是清楚知道的,每次给冬菇换尿不湿脸上都是嫌弃,但没想到今天会用自己勺子塞到冬菇嘴里,完事后还继续用。
“呀呀!”冬菇舔了舔嘴巴眨巴着眼睛望着言叙川。
言叙川见顾东看他,便说:“这个能给他喂?”
顾东看向经验丰富的王阿姨,王阿姨笑眯眯说:“八个月了,可以吃不过少来点。”
于是冬菇嘴巴里又塞了半勺子汤,可能也知道不会吃太多,吃完后舔着嘴巴慢慢回味,言叙川说了没了,冬菇虽然皱着肉脸恋恋不舍倒是没再闹着继续喝了。
吃完饭,给冬菇喂了奶哄睡着。
顾东往隔壁房间去,言叙川跟在后面,到了门口两人脚步停了。
“言先生?”顾东压着心里的跳动,转身看向言叙川。
言叙川微微垂眼,对上顾东望着他的眼,笑了下,道:“晚安。”
第二天是周一,元旦三天假周末两天带着周一。顾东跟家里打了电话问候父母,又给顾西打了电话日常关心,一切安好没什么事才挂了电话。这一天在别墅陪着冬菇玩了一天。
周三。顾东起了大早,言家别墅离学校远,虽然不做饭但要赶去上学。
窗外天还是黑的,顾东周三一早上课,没时间叫醒冬菇在打打招呼,背着包穿了外套,从侧楼梯下去出门,没想到客厅中言叙川已经等着了。
“言先生这么早?”现在才不到七点,言叙川去公司未免也太早了。
“顺路。”言叙川道。
顾东不由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晚安来,但是看言叙川神色坦荡,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而且想到冬菇身份——
不要再乱想了。
两人上了车,路上顾东没有说话,言叙川一张脸冷冷清清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上去心情有些不怎么好,要是以往顾东会问两句,但想到自己最近频繁的‘不对劲’来,便压着心里的关心没问出口。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
此时不过七点半,顾东不用那么赶,跟言叙川道了谢背着书包下车,没想到言叙川也下车了。
顾东以为有什么事情,问:“言先生?”
“我有事情要办。”言叙川走到顾东身边,“一起走。”抬脚往学校去。
顾东这时才知道言叙川是真的顺路,并不是借口送他,为他刚才在路上自作多情羞窘了一秒,但很快调整心态了,至于以前的‘不对劲’,顾东觉得可能都是相处久了当朋友的关怀。
两人到教学楼分开了。
顾东见时间还早便去食堂吃了个早饭,正好遇到了刘青和小浩,三人吃完饭便往教室去了,早上第一堂课是林教授的课。
却不知,林教授无法前来了。
言叙川站在树荫下,望着步履匆匆的林宇,当然现在对方叫林泽堂。
“林宇。”
林泽堂脚步顿住了,他已经快十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一时有些恍惚,转头看向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清早的京外大操场上空无一人,风很冷冽,吹在脸上如同刀子一般。
林宇想到过去近二十年狼狈的流落在异国他乡不敢回来,因为言顾明和赵和峰的手段,必须偷偷摸摸换了名字,他咽下口中的恨意,在风里显得身材消瘦单薄,脸上带着愧疚之意望着年轻的男人,对方既然找到了就知道曾经的事情。
“我对不起格眠,是我太弱小窝囊了,连累了她自杀。”
林宇被冻得发红的手掌捂着保养得宜的脸,肩膀微微颤动,像是忏悔不已的模样。
言叙川便站在台阶上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副脸,看着林宇带着哽咽忏悔的诉说着当年的事情。他和赵格棉的两情相悦爱到骨子里,去国外打拼事业回来后发现深爱的人结婚了,都怪他一时无法忍住心里的爱意本想跟格眠见最后一面就放手的,没想到会......
林宇断断续续说完,缩成肩膀,眼角发红的看向高高在上的言叙川。
“你父亲和舅舅报复了我二十年,那是我咎由自取活该,是我辜负没保护好格眠,也害了你——”
“第一,你和我母亲恋爱时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背景。”
赵家低调,赵格棉那时候向往单纯没有杂质物欲的恋爱,根本不会将自己背景挂在嘴边的,不然当初林宇也不会选择跟上司女儿好而抛弃赵格棉的。
“第二,我母亲怀了你的孩子却选择了自杀。”
背叛了婚姻赵格棉或许后悔自责过,但这不是让她选择带着肚子里孩子死亡的最根本原因。逼死她的只能是她一直心爱恋着的人,为了他放弃美满的婚姻孩子,带着愧疚感婚内出轨,却没有得到她想要轰轰烈烈又纯粹的爱情。
言叙川冷静的望着对方,眼里锋利的如一把刀将装模作样伪君子的林宇剃的只剩一堆无法隐藏的骨头。
林宇站直了身板,不似之前将自己放在求原谅的位置。眼里也带着怒意,低声道:“你们父子到底想怎么样?逼得我流落在外二十年,我所有的青春事业全都毁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当初恋爱本来就是好合好散的,我怎么知道她会那么轻易的自杀。”
却只字不提赵格棉说怀孕后想离婚时,他一直想办法稳住拖着,跟赵格棉洗脑自己清贫无法养活好孩子和赵格棉,干脆让赵格棉不要离婚,让言顾明养大他们的孩子,等言顾明事业做大,分的遗产都是他们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