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悄悄跑掉之后第一次想笑,没有硬扯嘴角,没有生挤笑容,想到程恪的语气时,他就这么自然而下意识地笑了。
但眼泪跟着也滑了下来。
他迅速偏开头,手很快地在眼睛上抹了一把。
在不需要眼泪的时候,他可以做到在几秒钟之内恢复情绪。
这种源自于痛苦的技能,他还拥有很多,就像痛苦本身一样,镶嵌在他的生命里。
转回头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眼泪,但还是没有忍住那句话。
“我很想他。”江予夺轻声说,“特别特别想他。”
“我知道,我知道,”罗姐的声音轻柔,“这句话要不要我告诉他?”
“不,”江予夺抬眼,拒绝得很干脆,“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可怜,也不想让他心疼我。”
“好的。”罗姐点点头。
江予夺逃跑的第二十天,想对他使用不要脸的工具。
程恪坐在三楼的小房间里,对着窗户,今天客人挺多,下午有沙画表演,到时可能三楼也会坐满。
他抱着笔记本,左手在键盘上戳着,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有右手的人了。
习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就打个石膏,居然就能让他忘了右手的存在。
这么算起来,他看了一眼日历,也难怪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不适应没有江予夺在身边的孤独感觉。
也许是等待的时间还不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