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被枕头砸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火苗熄灭。林春晓心跳的微快,他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依旧觉得于事无补。
那股被火气蒸灼的感觉始终挥散不开。
林春晓掀开被子,光着脚摸黑往门口跳,蹦到景荣房门口拼命抬手敲门,“师傅!师傅!”
他手指抓着门框,指关节绷的发白,始终觉得背后那股热气在追随着他,马上就烧到他脚后跟了。
林春晓小腿肚子不受控制的打颤,被火烧过的地方更是隐隐作痛。
景荣听见动静立马起身,趿拉着鞋忙过来开门。
林春晓脸色发白嘴唇没有半分血色的站在门口,浑身发抖,仰头看着她声音低弱的喊道:“师傅。”
尾音发颤。
景荣心里一惊,立马伸手把他护进怀里,眼神警惕的往外看。
深夜客栈走廊,没有半分异常的声音。
林春晓抖着手搂住景荣的腰,脸埋在她小腹处,呼吸慢慢变稳。
景荣身上带着股清冷的味道,像雨后的青竹,闻着特别舒服,让人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
景荣慢慢反应过来,垂眸抬手摸着林春晓的头发,轻轻揉了一把,问道:“可是做恶梦了?”
林春晓点头,声音嗡里嗡气,“我想跟你睡。”
林春晓怕景荣不同意,抬手把手背递到她鼻子前,急切的说道:“我晚上洗的可干净了,一点都不脏,不信你闻闻。”
他手指扯着景荣的袖子,放低声音小声喊她,“师傅,我自己睡害怕。”
景荣垂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光着脚跑出来,可见先前的确是吓着了。
“跟我睡一张床可以,但是要盖两床被子。”景荣弯腰将人提溜起来,说道:“你还小不懂,以后就会慢慢明白了。”
男子的名誉有时候要大过性命。
景荣把林春晓放在床上,找来毛巾弯腰把他的脚重新擦了一遍,把自己捂热的那床被子给他,起身从一旁的衣柜里又抱了一床回来。
林春晓裹着被子紧挨着景荣睡,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伸手抱住她的一只胳膊,慢慢闭上眼睛。
景荣侧身睡,另只手拨开林春晓沾在脸上的碎发,露出那张干净精致的小脸,轻声道:“睡吧。”
第二日起床后,景荣去隔壁拿林春晓的衣服鞋子,一眼就看到那个被枕头砸在地上的烛台。
她昨晚怕林春晓年纪小晚上怕黑,特意在床头的烛台上留了盏灯光微弱的灯。
景荣微微抿唇,是她疏忽大意了。
林春晓睡醒后揉着脑袋坐在床上,一眼没扫见景荣就开始喊,“师傅。”
景荣正好进来,见他伸长脑袋看自己,眼里不由带上笑意。
林春晓的腿虽然还没好,但景荣从景家庄出来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林春晓几乎没出过林家村,好奇的问景荣,“景家庄是什么样的,跟林家村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