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他的脸,指腹轻柔摩挲,“当时是不是联系不上我?你走前我给你买的手机,你说丢了,其实也被他们拿走了吧?”
陆星寒垂眸,伏在她的膝盖上闷闷“嗯”了声,“不想你太生气才一直没说,他们家人那时候谨慎,不会对我动狠手,伤痕很少,刚去的时候天气又不算太冷,冻疮也是后来才有的。”
“那个摄影师住在对面楼里,楼距很近,他无意中发现我,趁没人偶尔跟我喊话,帮忙找过居委会反应,居委会来过一次,舅舅把我拉回屋里,等人走了再关进阳台。”
他双眼半合,看着虚空,“他还去找派出所,过程差不多,就算拿出照片,别人也不爱管家长里短,后来还说,多少人家把年迈父母都丢到外面,我一个寄养来的,有口饭吃不错了。”
世态炎凉。
没有明显虐待重伤,没闹出人命,没扔大街,谁会在意这种全天下枚举不清的渺小苦难,连上个当地新闻都不够资格。
林知微一下下摸他的头发,手腕发抖。
陆星寒在她腿上依恋地蹭蹭,低声说:“找的多了,更会惹人烦,我唯一一次回应他的喊话,是告诉他别管了,以后他想拍就拍,想看就看,但不要再为我白费力气。”
“本来走后再没联系,等红了一点,星火娱乐那边露了苗头,舅舅开始找我要钱,我猜到早晚会被当成把柄,”他静静说,“提前很久就让袁孟关注他们,能用的证据随时收集,期间想找这个摄影师的时候,他也入了圈,先和我取得了联系,一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
“每个为我们说话的人,我都给了足够合适的回报,”他轻声,“我明白,谁也没义务来为我们冒险。”
陆星寒箍住她的腰,“微微,那时你人在国外,这些小事我没有和你说,你别生我的气。”
“不生气,”林知微喉咙里堵得苦涩,俯身亲他,“怎么会生气。”
爱都来不及。
怎么哄着疼着也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