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把这妖孽收了!
林知微攥紧药瓶,大步过去打算拎他起来,走近一看,他确实脸色不好,唇抿得发白,她下不去狠手,无奈蹲他旁边,把药酒倒在掌心焐热,铺在他淤伤的位置,轻轻按摩。
她掌心细腻绵软,十指纤纤白白,随便动动也晃他眼睛。
陆星寒拧眉,刚才脸色不好是燥的,现在确实是疼的,但这点疼跟她的温柔以待相比,又变得微不足道。
“知微,你蹲着脚会麻,坐上来,”他侧身牵她手腕,“坐着省力。”
林知微一时没懂,坐沙发上,够得着他肩膀?
没等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他带起,刚坐下,他超敏捷地蹭蹭两下贴过来,毛茸茸的脑袋舒舒服服往她腿上一垫,得逞地抬头朝她笑。
可视线漫过她饱满隆起的胸|口,从小巧下巴越到湿润红唇,他整个人被女人细腻的甜香笼罩,某根拉紧的弦毫无预兆,铮然绷断。
他……他本来是想撒娇的!
但此刻——
客厅昏暗,沙发很软。
陆星寒喉结无意识地滑动,定定凝视林知微,身体要被燥起的一把火烧成灰烬。
林知微蓦地站起身,有些无措地抓住衣服下摆,把药瓶重重磕在茶几上,“我看你根本不疼!自己涂吧,我先睡了。”
房门“砰”的关紧,两室分隔。
往后的两天,陆星寒特别老实,按时去学校上课补习,按时回家洗菜做饭,晚上乖乖呆在自己卧室不出来,但林知微每次从他房门经过,总能感觉到某种直勾勾的火热,克制又放纵地落在她身上。
一如客栈那晚。
林知微心事重重回房关门,何晚发来微信,“小知微,你再不回来我要死了。”
“明天回。”
何晚电话直接打过来,语气有点小激动,“哎哎我跟你说,靠咱们电影节造型翻身的那个小花你记得吧,特别美特别性感的那个,下期综艺她是嘉宾,据说——是陆星寒的新晋小迷姐!”
林知微怔了怔,随即笑了,“只听说过小迷妹。”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何晚说,“才大一岁不到,可不就是小迷姐嘛,我就说那小子肯定招人,这才刚刚开始,锋芒还没露呢,以后往他身上扑的姐姐妹妹不知道要有多少。”
弯弯绕绕说很多,本意藏在里面。
一次两次她不在意,可次数太多了,何晚并不是无聊的人。
林知微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停顿少许,轻声问:“晚姐,你还是担心我?”
何晚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才继续,“说多你也不信,我就一句话,你别把他当纯良小天使,更别当弟弟。”
“他看你那眼神,不可能是弟弟。”
林知微做了一连串的梦,梦里不是被陆星寒强势地护在身后就是不由分说压进沙发,半夜惊醒时候她脸都白了,挣扎着坐起来欲哭无泪。
这什么诡异的剧情啊!
绝对是胡思乱想太多了!
她爬起来,长发揉得一团糟,觉得卧室里闷得不行,下床想去阳台透透气。
凌晨两点,万籁俱静。
所以陆星寒虚掩的门缝里传来的细微声音格外明显。
林知微看到光线透出,以为他大半夜不睡是哪里疼,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他的床对着门,一览无余。
台灯亮着,灰白条纹的被子半遮半掩,他修长身躯略微蜷起,侧躺在床上,大半张脸陷进松软的枕头里,沙哑地喃喃着什么。
他没有醒,显然在梦里。
林知微有种本能的预感,想转身就走,但偏偏脚定住了似的,一动不能动。
陆星寒手指无意识地抓着枕边,牢牢攥住,眉心紧蹙,脸颊发红,额上沁出汗。
身体难耐地挣动着,呓语的两个字更加清晰。
他吃力地吞咽,低沉急促的喘息难以自抑地自薄唇间溢出。
那两个字裹着男人最直白的渴|望,终于实实在在、清楚明白地轻喊出口——
“知微。”
林知微整夜没睡,躺在沙发上发呆,直到天蒙蒙亮,陆星寒的房门推开。
沙发是背对着他房间的,他太匆忙,以为她肯定还睡着,根本没注意。
他快步走进卫生间,唇抿得很紧,一脸严肃地把一小团布料放在水龙头下仔细揉洗,来回放了两遍洗衣液。
水流故意开得小,生怕响动太大吵醒她。
陆星寒聚精会神清洗换下的平|角裤时,浑然不知昨晚一场缠绵美梦的主角就靠墙站在门口,还在自顾自脸热心跳,恨不得原地爆炸。
林知微闻着洗衣液的清香,全身发僵,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运转不动。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她悄无声息回卧室,等半个小时后若无其事提着行李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