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之瘫软在窗户边,露出一个满是苦涩的笑容。
昏暗空荡的室内,寂静的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当他回来时,发现人去楼空,她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不在?】
【初白,喂,别玩了,快出来。】
【你上哪里去了?】
【初白……】
楚恒之闭上眼,不想再去回想当年的感受。
初白回到自己的公寓,推门开时就察觉到里面有陆年的气息。
她的爪子僵了下,才出去一下就被抓包什么的……
屋内没有点灯,陆年坐在沙发上,凝视着门口的白猫,平静的一言不发。
被看的有点心虚,初白假装没看到他这个大活人端坐在客厅,抬爪准备去卧室。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就在她快要溜进卧室时,陆年开口了,声音平淡,音调毫无起伏,只有目光压根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被他这话刺了一下,初白略暴躁。
之前的事,他虽然没有骗她,却也有刻意误导的倾向,她都没找他的事,他还要她怎样!
毛团子幽幽的盯着陆年好一会儿,转身气势汹汹的走到他面前,跳到茶几上蹲着,保持自己和他平视的地位。
“我和你不是那啥的关系,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她开口打破沉默,也捅破了他最近自欺欺人的状态。
“所以我想去哪里,想去见谁,你没必要干涉。”
这话一落,陆年浑身的气息更冷了,他一声不吭的端坐着,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初白说完,舒了一口气,她丢下一句‘不早了,你快回家去睡觉’,然后溜达进卧室补眠去了。
独留下陆年一个人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被合上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毛团子被熟悉的鱼香味叫醒。
她半眯着眼,还是白猫的模样,浑身的毛睡的乱七八糟的。循着味道走出来,看见坐在客厅的陆年。
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就连端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都没有变,要不是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明月楼的早点,初白差点以为他在这里坐了一夜。
看见她出来,陆年起身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亲昵的低头蹭了蹭她,眼神温柔的道:“早安。”
初白不安的动了动。
昨晚他的样子危险的就像是处于爆发边缘,她还以为他会爆发。可不过一晚,今早他就恢复了正常。
仿佛昨晚那种冷凝愤怒全都不存在,他依旧是那个在人前冷淡平静,在她面前却温柔会笑的陆年。
见她不吭声,陆年的笑容淡了些,他低声道:“抱歉,昨晚我有些生气失态了,你不要不理我。”
初白:“……”
“我不想你见楚恒之,是因为我嫉妒。我怕你会留在他那里,再一次从我身边离开。”
陆年的神色很淡,既然已经被她说破,那就没必要在隐瞒了。
“初白,我就不行吗?我会比任何人都珍惜你。”
对上他的视线,明白他是认真的。他虽然表现的云淡风轻,但在他眼底深处,是掩饰的很好的紧张。
这紧张仿佛传给了她,让她只能干巴巴的回道:“我是去问他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忆的,不是你想的那个……”
“不是我想的……”
听到她不是去找楚恒之再续前缘,这让陆年微微松了口气。
陆年虽然不愿意谈三年前的事,但对她怎么失去记忆这一点,他是不知道的,也曾告诉过她。
三年前,她忽然来找他,将一道本源之力封印在他体内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起初他还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直到传来她失踪的消息。
那时他才陡然明白,她是明知有危险才离开的。将本源之力封在他体内,也是为了护住他的命。她的本源之力能护住他的神魂,就算这具身体不行了,也不至于让他魂飞湮灭。
在她失踪之后,他找了她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