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至于魔尊,大家也大可不必心忧。只要我活着一日,他的剑就由我来承,诸位要做的,只是随我一起,一报五十年前之仇。”

秦湛问:“可有愿同去者?”

大殿一时寂寂。

忽而传出沙哑一声。

刚恢复不久的云松站了出来,他执着流月,仰视着秦湛。他出列,半跪在了秦湛面前,哑声道:“我愿同去!”

他这一声,尚留在云水宫内的祁连弟子皆出列,跪于殿前,喝道:“愿同去!”

秦湛敛下眉目。

大莲华寺的和尚也道了声佛:“金刚怒目,降服四魔,四宗本为一体,既原是同归,此时同去又何妨?”

大莲华寺一开口,云水宫自然当仁不让。四大宗门三宗愿往,众人不由看向桃源。

绮澜尘依然冷眉,她在面对秦湛时,便从未有过好些的表情。

她面对秦湛的注视也未曾有旁的神情,面上仍是一派冷漠。

剩下的小宗门,有些愿去,有些心里打着旁的算盘并不想去,如今四大宗门只有桃源尚未开口,众人不由都看向了绮澜尘。

就在正道整军之际,大殿外忽有两道剑气冲来!

众人连忙闪开,只见其中一把剑是一剑江寒的不知春,而另一剑,则瞧着只是随手拿的一把。

司幽府君踏着剑而来,他进了大殿,刚要说什么,便先笑了一声,移形换影躲过一剑江寒一式。

一剑江寒第二剑随来,司幽府君却不避了。

他扬着手中的绢帛,大声道:“一剑江寒,你若是刺下这一剑,毁的将是你正道数百性命,你可想清楚了!”

一剑江寒根本理都不理。

他要杀人,从不会在中途停下!

司幽府君无法,只得边躲边道:“魔尊有令,愿与秦湛一赌!”

“胜者,将得此战之胜!”

一剑江寒的剑在司幽府君眉心顿住,而司幽府君的勾爪也抵在了一剑江寒的咽喉处。

司幽府君道:“一剑江寒,我钦佩你剑意无双。但这个消息,对你们而言绝对是再好不过的消息,魔尊仁慈,你们可要抓紧机会。”

一剑江寒看向秦湛。

片刻后,他收回剑,司幽府君自然也收回了自己的勾爪。

他看向秦湛,也不在乎此时殿内有多少正道——或者说,因为被下了任务,结果只能被一剑江寒压着打,这原本就足让他不高兴了。

司幽府君将手中绢帛丢给了秦湛,他道:“三日后,魔域大开。只要剑主能在五日内攻入魔宫,胜我魔尊,此战魔道便认败,自退三千里,离四境,往西境之外虚无海,再不踏入四境半步!”

司幽府君将话撂出,自是引得众人喧哗,他看向秦湛,冷声问:“听闻剑主擅赌。”

“如何——赌吗?”

秦湛看完了帛书,帛书的确是温晦字迹,他甚至连魔域的地图都记在了上面。

规则严苛,甚至可说是不利,但若是按照帛书来——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牺牲。

而对于秦湛而言,光就这一点,已足够吸引力。

秦湛将帛书扔回给了司幽府君,笑道:“赌。”

她眼眸暗沉,无人能瞧的出她在想什么,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道:“魔尊舍得魔道,我又如何舍不出命,当然要赌。”

司幽府君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见着此时的秦湛,心中也不免生出波澜。见秦湛一口答应,司幽府君心里反倒有些钦佩于秦湛了。他向秦湛行了一礼,道:“那便三日后,我等于魔域,静候剑主大驾。”

说罢,他立刻便走。

一剑江寒却也没拦他。

一剑江寒直接走了上去,问:“温晦布的什么局?”

秦湛道:“死局。”

她说:“三日后,魔域大开,请君入瓮。”

一剑江寒皱眉:“那你还去?”

秦湛道:“请君入瓮,也要这瓮足够结实,我难道不能砸了这瓮吗?”

一剑江寒:“……”

正道的人士原都打算好了要随秦湛一起死攻魔域,温晦却突然派人送来了这么一封信,实在是令人困惑。有人不免问:“会不会是阴谋?”

朱韶道:“当然是阴谋。”

他看向秦湛:“可就算是阴谋也得去,魔尊便是算准这一点才寄来了赌约。”

大莲华寺的禅然大师不由说:“剑主何必去,既然大家已同心,不如打去便是了,何必顺魔道心意。”

朱韶又笑道:“禅然大师难道未曾想过,剑主为何此次对敌,说要进攻吗?魔道与正道修行不同,正道欲证道,求的是飞升,自然步步稳打稳扎。魔道求的是力强,他们不在乎道更不在乎飞升,为强无所不用其极。五十年,不够正道恢复到当年,却够魔道卷土重来了。若是能按上一次的步调,以防为主,那正道撑上个三五年,就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