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叫涓涓?这名字怎麽来的?”
白涓涓冷着脸:“关你屁事。”
他丝毫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只低低地咀嚼这个名字:“涓涓……无忧之林,白水涓涓,是这样吗?”
白涓涓绷着唇角,握着栏杆的手缓缓收紧。看着底下笑意盈盈的男人,突然有股汹涌的情绪一下子漫上来,顷刻间就将胸膛底下这颗心撑得膨胀而难受。
可她的心早就没了。
瞪着他时,眼睛不自觉红了一圈,酸涩不已。忍了忍,她觉得自己可能忍不住,於是果断起身离开,却听见男人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嗓音暗哑:“……霜颜,你还生我的气吗?”
霜颜,多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白涓涓的表情有瞬间的恍惚,她停下脚步,低头沉默。
“我不生你的气。”她忽然说,扭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继续道:“我恨你。”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景越还站在原地仰头望着。
雪依然下着,冰冷的雪花落到他的眼睫上,一眨,又扑簌簌掉落,迷了他的眼。
那就好。
恨也好,生气也罢,至少……
她没有忘了他。
……
“景越和涓涓是怎麽回事?”
徐靖正牵着简缘的手走出电梯,听到她这麽问不由垂眸看她,道:“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简缘有些讶异,她以为徐靖一定知道的。
徐靖想了想,说:“我初中时认识景越,那时就知道他一直在找一只妖精,几乎为了她跑遍大江南北,不过他没告诉我为什麽找,我就也没问。”
“这样啊。”简缘咬了咬下唇,想到方才景越和白涓涓那模样,她就觉得肯定有古怪。
白涓涓就是景越在找的妖精,她倒是没有很惊讶,只是……娘子?为夫?
景越为什麽那麽说,难不成他俩还是夫妻?想到白涓涓那十岁小女孩的模样,实在很难把她跟“夫妻”这个词连在一起。
而且景越怎麽会用“娘子”这种古时候的说法?
她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景越说自己和彭祖一样活了上百年,这不会是真的吧……
太荒唐了!
徐靖见她皱着眉头思考的模样,不由淡淡一笑,抬手轻敲了下她的脑袋,道:“不说他们,你提的那袋东西是什麽?”
说着话的同时,他已然拿过她手里的袋子,并伸手探入袋中拍了下袋内礼物盒,原本微微颤动起来的盒子便安静下来。
简缘抿了抿唇,道:“是个机器人,江大哥说里头有只恶鬼。”
徐靖闻言眯起眼睛,“怎麽回事?”
简缘将在玩具店里发生的事全告诉了徐靖,他听了脸色渐渐沉凝下来,待听完後,问道:“那家玩具店叫什麽?”
简缘将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最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徐靖看。
“瑞芳玩具店?”徐靖仔细地盯着手里的名片,最後在角落发现了一个指甲大的图腾。
他皱眉,拿出先前从娃娃里得来的符纸,两相对照一番,他发现名片和符纸上的图形一模一样。
简缘也瞧见他手里的符纸了,不由问道:“这是什麽?”
“符纸,我从一个住着恶鬼的娃娃里得来的。”
简缘愣了下,睁大眼睛:“娃娃?又是娃娃?”
徐靖点点头,冷笑一声:“巧的是,那娃娃也是从瑞芳玩具店买来的。”
简缘啊了一声,惊讶地张大嘴巴。
徐靖猜测那机器人的身体里估计也有一张这样的符纸,他收起符纸和名片,将袋子里的礼物盒拿出来,并小心地将包装纸拆开。
透明的塑胶盒里装着一只模样精巧的机器人,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定定地看着前方时,给人一种诡异且毛骨悚然的感觉。
“刚转变,还很弱。”江祈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他不知何时出现在简缘身旁,正懒洋洋地看着那只机器人。
徐靖目光沉凝,想了下後,拿出一张淡黄色的圆形摺纸举在一个水杯上方,点燃符纸,将纸烧成了灰。
灰烬落入水中後没有沉淀,而是均匀地分散在水里的每一处。
徐靖拿着水杯站起来,在客厅的一处宽阔的空地处将水绕着一个圈灑,灑下的水刚好在地上围出一个圆形的区域。
简缘看到一半扭头问江祈:“这是在做什麽?”
江祈微笑:“做结界,可以把那东西困在结界里。”
这时,徐靖又将那只机器人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到了符水围成的圆圈里。
放下後,那机器人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