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姐匆匆地躲到一旁的花盆後,这时却见男人忽地朝她这瞥了过来,接着又移开了目光。
虽然只匆匆一眼,曦姐却仍是被那眼神给镇住了,她只觉得有股刺骨的寒凉仿佛从他的那双眼爬进了她的灵魂深处,令她止不住地战栗。
待他进了屋子後,曦姐又在原地傻立了一会,这才一溜烟地直奔楼下。
……
“啊?你说你那楼来了一个可怕的男人?”
烧炭哥坐在三楼阳台的衣架上,抱着手略微惊奇地看着此时明显一脸惊慌失措的曦姐。
这是谁?霸气的曦姐呀,她竟然也会露出这种疑似害怕惊恐的神情?
曦姐点头如捣蒜,半透明的脸蛋面色惨白,“是真的!我就跟他对到一眼,然後就有种自己下一秒就会再死一次的感觉……”
烧炭哥瞪大眼睛,“这麽夸张?”
“不夸张!”曦姐瞪眼看他,双手捂着胸口心有馀悸,“明明已经是鬼魂,都没有心脏了,可我现在却感觉心口跳得飞快,好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似的。”
“哇,这麽猛呀?”烧炭哥摸了摸下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你确定他看得到你?”
曦姐蹙眉道:“不确定,我们就匆匆对到一眼,有可能他根本不是在看我,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那个人好可怕……”
烧炭哥闻言点点头,从衣架上跳了下来,往走廊走。
曦姐连忙叫住他,“你要去哪?”
“我去会会那个男人。”烧炭哥咧嘴露出一口灿灿的白牙,“放心啦,我会保护你的。”
“……”
曦姐看着他那傻哈似的笑容,觉得好没有说服力。
然而烧炭哥还是一脸欢快地朝四楼奔去了。
来到四楼後,他看着面前那一道设有指纹锁的大门,表示门对鬼魂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直接穿过去就行。
果然,他很顺利的穿过来了,却见四楼屋子里的装潢不知何时竟变了个样。
从前没人住时,屋子里就只有几项基本家用设施,看上去空盪盪一片,没有丝毫人气。
可此刻一见,室内的家具不知何时竟被添得一应俱全,且摆设得十分乾净利落,极有条理。
家的样子最能展现一个人是什麽性子,虽然曦姐把新搬来四楼的住户说得跟来自地狱的死神似地,可烧炭哥光是看到这室内的装潢和摆置,就对这人生出了十二万分的好感。
同道中人啊!
烧炭哥一边赞叹一边朝屋子更里头走去。
那男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烧炭哥没看到他,於是他乾脆就着这屋子里的每一处开始打量起来。
然而,当他行经客厅里一摆放了几本书与装饰物的柜子时,身影忽地晃了晃。
下一秒,他便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这时,卧房的门刚好被人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拿着条毛巾走出来,往浴室而去,走经客厅时,他扭头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室内後,没发现什麽异样,便缓步踏进浴室,关上门。
……
顶楼。
“啊?你说四楼来了一个可怕的男人,且烧炭哥一进了他的屋子就没再出来?”
白涓涓正盘腿坐在水塔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惊慌失措地站在底下的曦姐,又问:“那你进去找过烧炭哥了吗?”
曦姐白着脸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见他没出来,就更不敢进去了……”
对於她这副略显惊恐的模样,白涓涓与烧炭哥的想法是一致的。
卧槽,这得什麽样的人才能让曦姐这等霸气女王型的鬼怕成这样呀?
且从来都是听说人怕鬼,白涓涓还没听过有鬼怕人的呢。
於是她拂掌灿灿而笑,“好,那我就替你去看看。”
说完,便钻入了水塔之中。
白涓涓将身子缩到极小,顺着水管的管线往下流,感觉到水流汇聚在一起朝某个方向而去,她便也跟着那水流走,最後从一个略微熟悉的细孔里冒出来。
当眼睛能见光後,她便瞧见了满室蒸腾的水雾,而她的面前正横着一片小麦色的肌肤。
上头六块腹肌形状完美,小麦色的肤色为这片腹肌更添几分性感。
白涓涓忍不住噎了噎口水,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移,然而她什麽都还没看见,就发现自己浑身都不能动了。
莲蓬头在这时被人往上移了下,下一秒白涓涓便撞进一双凌厉的深灰色眸子。
那人冷冷的看着她,眼神极具压迫感,饶是她早已见过大风大雨,在瞧见他的目光时心下也不由一颤。
“找死?”
他淡声道,嗓音低沉磁性,十分悦耳,然而出口的话却让人……不对,让鬼胆寒。
“想去地狱?可以,我送你去。”
然后他便提着莲蓬头往旁边走去,白涓涓的脑袋被迫朝下,脖子不能动,只看见满地湿漉漉的白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