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孩子没问题后,三人带着孩子回家,女人拖着疲惫赶紧做了个小布袋,将小红纸人小心放进去,并放到孩子的枕头下。第二天一早,之前还病恹恹的小豆丁,已经嚷嚷着肚子饿要吃肉了。
早餐桌上,对这些向来嗤之以鼻的男人见孩子和老丈人在,也就没说什么。但他心里却已经决定今天晚上回房后一定要找时间和妻子聊一聊这件事。
封建迷信什么的要不得。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很火的直播,就因为这事被封号了嘛。
虽然后来知道是误会,但也确实证实了这件事确实是子虚乌有不是吗?
正准备说点什么时,乖乖拿着小勺子喝粥的小豆丁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家里大人,嘟嘟的嘴边还沾了点儿饭粒,“妈妈,昨天我做梦梦见个小弟弟,他让我跟你道谢。”
奶声奶气的话一出口,让三人齐齐一愣,还是男人最先反应过来,温和发问,“宝宝,弟弟让你谢妈妈什么呀。”
“让我谢谢妈妈,帮他找了件新的衣服。红色的他很喜欢。”小豆丁想了想说,“他还说,不怪我之前和他抢衣服了。”
童言童语让家里三个大人在大白天感到背脊发毛的同时,还阴测测的。
当初自家宝宝一直昏昏沉沉的,根本就没睁眼看过手上的小红纸人,所以现在的话,就……
女人强笑,先安抚宝宝慢慢吃东西后,起身时随便朝丈夫使了个眼神,让老人先帮忙照顾孩子,两人去宝宝卧室,从枕头下摸出小布袋,打开一看后,哪里还是什么红色。
躺在女人掌心的,就是一张纯白色的纸人儿。
“……邪门儿了。”男人当初也是亲眼看着自己妻子亲自将小红纸人放进去的,现在莫名其妙变成白色。哪怕是从来不信的他,也觉得这事古怪了。
无论是什么缘由,自己的孩子确实好了。
连上香许愿,实现后都有还愿的说法,更何况是这件事。
所以一家人特意挑了时间,按照规矩封了红封,拎了水果礼品等上门道谢。
但名义上却用的是简单的拜访,而不是还愿。
虽然如此,但经过此事后,苏却却顺利的有了“小神卦”的名称。哪怕从那次之后就没出去摆摊算卦,也依旧有人不断登门。即便十有八|九不会求得一卦,也会抱着碰运气的态度前来。
虽有点儿饶人,来找红枫道长看风水的却比从前更多,收入增加的同时,另外一个意外之喜大概就是苏却总算能捏着鼻子稍微看两眼正经书了。
这让红枫道长老感安慰。
……但是只瞄两眼!
不能再多了!
就在此时,红枫道长接到了他做“云游道人”,正在各地历练的三徒弟赵秉懋的电话,说是家里他的亲侄女儿,他大哥的女儿现在越发调皮难管。平时在学校见得少还好,现在放假后在家后各种摩擦。
气得他大哥都想把女儿往一些特殊学校送一送,让专业人士来管一管了。
还好赵秉懋凑巧打电话回家,听了他大哥这样说后赶紧拦了下来,建议他要不要将大侄女儿送到他师傅那儿去待段时间?远离他大哥嘴里说的那些坏朋友,少给些零用钱,就给她行李和普通的手机,让她自己安静一下?
十六七岁的孩子往往叛逆而冲动,也许换一个环境,经历不同的人事物,反而能让他变得和从前不同。
赵秉懋的大哥也是知道红枫道长的。他家以前家境不好,赵秉懋又是早产,身体羸弱眼看着养不活,原本家里父母都抱着他偷偷痛哭,打算丢掉,看看有没有好心人能收养的。恰逢出门接单的红枫道长路过,就把赵秉懋捡了回去。
没想到倒真让他跌跌撞撞的长大了。
也为这事,萧家一直很感激红枫道长,直到现在都会定期送些东西来。道家的师徒,和老师学生是不同的。前者是等同“养父母”的关系,有养老送终的规矩。所以哪怕赵秉懋和他大哥父母依旧很亲,却无论谁都没提过一次将姓改回来的事。
知恩就得图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所以现在赵秉懋说把他大侄女儿送到红枫道长那儿去时,萧家大哥只考虑了一秒就立刻同意了。
至于萧家姑娘?
只要不和她爸待在同一个地方呼吸同一处空气,去深山老林她现在都愿意。赵秉懋电话里一说后,都不用人催促自己就干净利落的打包了东西,一副已准备好浪迹天涯的架势。
所以最多过两天,家里就要来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了。
苏却背着手下完最后一步台阶,沿街道刚走两步就见李航汉正跨坐在摩托车上,不知等了多久。
冲他笑了笑后,快步走近。
“汉哥,回去之前我们先一起组队去吃个免费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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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其余几人站在某个废弃煤矿井外,微闭眸感应了一下后才慢慢睁眼,露出碧绿色的眼眸。
他约有一米九,铂金色的发配上出色的五官,高贵而内敛。看上去也才四十岁左右,正是男人散发不惑之年魅力的时候,偏偏面前这名中年男子,明明眼里带着睿智,可精神面貌和透出的气质,却更接近二、三十岁的青年。
这种具有反差的气质,更让他带了神秘又略显危险的吸引力。
“……在里面。”中年人看着矿井说。
“父亲,我们先下去吧。”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金发碧眼少女开口,看向中年人的眼里除了崇拜还带着一股子女人看强者的狂热崇拜。
中年男人微一点头,跟在他身后的几人顿时凭空消失,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点残影,只余两人还站在那儿。一人大夏天还从头到脚裹着黑袍,另一人就是之前用形状略显古怪,被苏却误认成刀,实际是剑的剑客。
“你们两个暂时留在这儿。”中年人回头温和的冲两人说,见他两点头后才瞬间消失。
想要下到地心深处又哪里是一件简单的事呢?可以说一行人只走到一半,就因为根本没法打开对方设置在最外层的禁锢,而即将无劳尔返。
——直到对方自动解开了禁锢,放这群妨碍到他沉睡的人进来。
这么多沧海桑田之后,他也有点无聊,想看看是谁会到这里来呢?
“父亲?”突然自己解开的禁锢,和骤然身处某条通道内,让几人错愕后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并看向自己的领导者。忠心耿耿的样子,似乎只要对方一声令下,哪怕前方是圣教,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证明自己的忠心和虔诚。
“走吧。”中年人微微一笑后,一面向前迈步,一面整理原本就整齐到分毫不乱的衣着,“我们这是得到了朝见的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