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供奉台子上铺着一张锦绣的衬布,上头压着镀金的铜盘,铜盘里摆着各式贡品。锦绣的衬布一直从台子上垂到了地面,将这张供奉的桌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寒松拽着灵璧走过去,掀起衬布蹲下身子,拳头往地砖上用力的一敲。

“咚。”

在这间安静的神殿里,敲击地砖发出声响竟然如此之大,吸引了已经将手扶上门栓的虞山道士。

卢致远跺了跺脚,脚下的地砖却没有发出这般大的声响,证明了什么?

“还真有密室啊?”

儒修提着他的青色长衫,快步走到供奉台子前蹲了下来,用手指的骨节敲了敲,回头冲虞山道士说道:“下头是空的!”

道士将拂尘往肩上一甩,暂时放下了心中对寒松和灵璧的芥蒂,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待他走到供奉的台子前,不待他使出术法,寒松已经凭借蛮力将地砖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洞中有一个木制的梯子,显然是许久未曾用过,有些地方已经有开始沤烂的痕迹。

寒松开了慧眼向下望去,这密室里也是一片平静,并未有什么奇怪的灵力波动。

他率先踩着梯子下去,灵璧和卢致远紧随其后。

虞山道士警惕的望着神殿入口的方向,先是将遮挡的衬布放了下来,接着踩上了木梯,还不忘把地砖重新盖上。

盖上地砖的瞬间,密室里彻底没了亮光,变得漆黑一片。

卢致远一脚险些踩在灵璧的脸上,察觉到一股微风灵璧灵敏的向下一退,落在了寒松的怀里。

“女菩萨,当心。”

寒松因为脾气急,说不上六根清静,可绝对算得上心无杂念,灵璧身上传来女子特有的香气,也坐怀不乱的说当心。

重新抓住木梯,虞山道士手中掐了法咒,一团光亮燃起,灵璧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下行的地方像是一口井,四面都是石壁,伸手一摸只觉得寒气直逼筋骨。而这下方的密室,又藏在最下头,深不见底的地方。

明显感觉距离顶上神殿有了一段距离,几人心绪也放松了下来。

顶上传来了虞山道士的声音:“那和尚,那法修!”

灵璧听了不由得就缩了脖子,轻声的应了句:“在……”

“你腿上那符是怎么回事?”

虞山道士作为长石观的得意弟子,观主都不让靠近那匹神驹,怎的一个外门的修士腿上,竟然有绘着神驹的符纸,是故逼问道。

“这东西叫做甲马,是我自己做出来玩的。”

灵璧一边向下爬,一边从实招来。

“我还未踏入仙门之时,上学堂的时候不爱听先生讲课,喜欢看闲书。”

“这可不好,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有圣贤的大智慧!”

卢致远忍不住插话。

“死胖子住口,让她继续说。”

虞山修士朝儒修的肩头踹了一脚,卢致远安分了下来,不再给灵璧说教。

自知理亏,灵璧继续道:“闲书中有位英雄名唤戴宗,在双腿之上贴上绘着神驹的符纸,便可日行千里,有神行太保的称号。”

伸手从自己的腿上把甲马揭了下来,灵璧抬起胳膊递给了在自己上面的卢致远,叫他传给最上方的虞山道士。

“修行之后,我回想起这个法子觉得很实用,可以作为御剑之外的另一种行路方式。然而能想到的神驹,也就只有长石观观主的那一匹了。”

甲马的符纸传到了虞山的手中,映着火光他发现绘出了观主坐骑的□□来。

然而还未来得及细看,那甲马就似能感应光一般,挣脱了他的手直直的冲向了照明的那团火焰,燃烧殆尽。

赶在虞山发脾气以前,灵璧连忙解释:“我的境界有限,只能借神驹功力一日,事后还要烧掉才不会……”

“才不会什么?”

虞山现在恨不得将挡在他和这法修之间的卢致远一脚踢下去,好抓着女修的领子问问清楚。

“才不会被你们发现……”

“怪不得!”

虞山一听发现二字,想起了一桩旧事。

早些年观主并没有这么宝贝自己的坐骑,那匹神驹常在观内四处闲逛,遇上投缘的小道士,还会驮着他们在山上跑一跑。

可突然有一天,观主就将神驹锁了起来,本门的道士谁也不得靠近。

“贫道不知道是你们之中的谁,每日将我的宝驹骑来骑去,累的像狗一样。从今往后,谁要是叫我抓到,要你好看。”

可即便如此,宝驹已经没有什么除了观主之外的人能靠近了,还是隔三差五累的像狗一样。

每逢此时,观主就要大发脾气。虞山作为长石观青年修士的翘楚,当初甚得宝驹的赏识,总是爱驼他。

也因此被观主列为了首要的怀疑对象,常常被拉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