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时拖着行李,进入电梯。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两只崽崽跟着飘了进来,兴奋到不要不要的。
夏满时问:“地上都快要进入全面小康了,地下有那么穷吗?还没有电梯?”以至于两只崽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啥都稀奇。
“啥叫小康?”阎溜溜问。
“是语文题,还是数学题?”白奇奇追问。
夏满时幽幽道:“这会是政治题!”
学语文和数学都够让孩子头大的了,再加一门功课的话……两只崽崽同时翻了白眼,齐齐哀嚎:“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电梯的门缓缓合并,眼看就差一条缝了。
这时,一个身穿黑大衣的…鬼,挤了进来。
他疯狂扭动起来,还自带配音效果,“铛铛铛铛……展示!”
展示啥呢?
当然是嘿嘿嘿!
他双手摁在了自己的大衣领,才将拉开一点点,露出他伟岸的胸肌,马上就是……
为了保护两个花朵,夏满时不假思索,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上面的阿飘竟有这么多吗?
认真说起来,夏满时关于阿飘的记忆只有一个,那时,她还是幼儿园果果班的孩子,被一个驼背的鬼奶奶吓了一跳,烧了好几天。
病好之后,夏老道没提,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
现在,夏满时当然早就接受了这世上有鬼的存在。
但是,绝不接受有眼前这种没事露丁丁的找死鬼。
那鬼被她锤得倒地不起,哼呀嗨呀!
两只崽崽本来就因为又加了一门功课,敢怒不敢言,这下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
整个电梯里充斥着“这么大鬼了,你要不要脸啊?拉低了我们鬼的平均水平,简直气死我啦”,以及“我打鬼可疼可疼啦”的声音。
电梯“叮”一声到了七楼。
两只崽崽,一崽一只脚,拖着那找死鬼,出了电梯。
这鬼生前是个裸|露癖,没事总躲在暗处吓小姑娘。
就喜欢看她们花容失色,骂他一句“臭流氓”!
到死也丢不下自己这点小癖好。
既然爱干这个,求的正是瞬间让鬼上头的刺激劲儿!
不过,他现在是鬼,不会有谁看见他惊叫连连,更不会有谁对他拳打脚踢,外加报警。
这就好比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干起来十分的没劲。
他原本准备干完这票,就收手去地府的。
谁知道呢,就是这最后一票翻了车。
“唉哟,唉哟,大王,小王,饶命!”
那鬼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夏满时懒得理他。
只一心想,果然不是鬼变坏了,而是坏人死了。
这样的鬼,搞不好还会干出什么有害治安的事情,实在是不适宜在上面久留。
夏满时打开房门的时间,吩咐两崽崽,叫投送带。
等到她从卧室里转出来,那找死鬼已经不见了。
阎溜溜正朝一阵黑色的气流挥挥小肉手,不等她发问,白奇奇主动告知:“今儿是溜溜的爸爸当值!”
哟,她还不知道原来煤气罐罐的爸爸是鬼差!
夏满时一下子想起来辞职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咨询咨询他。
可她转念又一想,哪有幼儿园的老师,找家长倾诉“我不想干了”的,也太奇怪了吧!
就是这片刻的功夫,黑色的气流消失不见了。
夏满时暗自叹息,瞥一眼两崽崽,又觉当一天和尚得撞一天的钟,于是意味深长地教育:“千万不要跟那个臭不要脸鬼学知道吗?”
“学他那样吓人是吗?”白奇奇眨巴眨巴眼睛。
讲真的,他其实有点疑惑,解开衣服,就能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