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肉酱, 好像真的有点咸了。
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唇瓣,抵住了另一个软软的、香香的东西……上面居然还有芝麻粒!
——我这般想到。
……
心脏很久没有狂蹦成这样,两个人好像在彼此比赛——谁更早一步、因为心率过快而猝死。但令我惊讶的是,看上去是个艺能界老司机的美少年,似乎也青涩于此刻的状况——
他快因为不敢呼吸而憋到晕倒了,我觉得。
虽然这种感觉来得不合时宜,但说实话, 不知为何, 我对于这种连亲吻、也能害羞到连眼角都发红的异性,倒是生起了些许莫名的怜爱之心耶……
就像是某只柔弱的小动物, 唯唯诺诺地试图触碰你、可又害怕胆怯, 吐息之间,满腔都是少年特有的薄荷香, 哦, 还有偏咸的酱汁……
我眼里露出些许歉意, 伸出能动的那只手,手指外弯,抵住他的胸腔,想要起身,向他认真地道个歉——
随后,暗如剑矢、紫蓝色凉眸的主人,这个像是月光蔷薇般的少年,深深地望着我……
他吻住了我。
……
………
少年的舌头相当灵活,搅动在口腔之中,如游鱼般轻巧;细嗅,竟有淡淡的冷香萦绕于我的舌尖…我被他和外貌完全不符的大胆动作呆住了几秒,等反应过来后,便狠狠地捏住他纤细的手腕,却被他反而借此加深了动作——
好像是离家出走还没几日、就心心念念归家的小袋鼠,重新找到了母亲的怀抱,就急切地想钻回那个熟悉温暖布袋之中!
“………”
我被他亲的找不到空隙,甚至连呼吸都很艰难;最后只能让他舔舐完小舌,厮磨着唇齿,然后……找准机会,响亮的一耳光,就被我送了过去。
“你找死么?”
我喘着粗气,一翻身,再次跨坐在他的肩上,捏住他昳丽文秀的下巴,望进他此刻亮得发光的眸子,这是又在笑什么?——我用力地揪住他的脸,无防备带来的就是气恼的回报,我冷下脸,凑近他的耳廓,见遥月的视线随着我的移动而动作,就伸手,把他垂在一边的耳钉活生生拽了下来!
拖出些许血痕的疼痛没有让他皱眉,相反,他睁大了眼睛,还在看我,还在看我!……眼里却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这让我更加不高兴了。
于是,我把耳钉塞进他的嘴巴里,强迫他闭上了嘴巴,不许他露出任何表情!
……
担忧那边再敲下去,付玥可能就会直接用角撞开玻璃,于是我盯住他,沉声警告:“这次有是我一半的错,我承认,但,绝对没有下一回,你听懂了?……现在,保持安静——要是被我哥哥发现,我会让你把这个东西给吞下去。”
他弯起唇,好像人生第一次这样开心,连点头的动作都带着乖巧和顺从。
我跳下床,把他重新埋了进去,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散去红晕,然后披了件外套,强装镇定地开窗——
我看到,引起那阵笃笃笃的,是一只……
羽毛艳丽的小蜂鸟。
———
在我盯着它瞧的时候,这只大概只有我一根小拇指那么大点的肉墩,正在细细地用鸟嘴轻啄窗玻璃;昏暗的夜色,零星的路灯,以及不时从外界刮来、随时都可能把它卷跑的晚风,都无法动摇它一心一意敲门的专注。
偶尔敲到太硬的地方,弄疼了鸟喙,它就会浑身一阵抖动,然后发出极其细幼的小小叫声,好像在叹息;但才歇了半秒,它就热火腾腾地、继续投身于夜半骚扰的行动……
“你在干什么?”
我扬起眉头,按住它尖长的鸟嘴,好奇地歪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啊……”
我听到一个弱弱的、专属女孩子的声音?
像是被人从梦中敲醒,小蜂鸟突然一个激灵,它抬起头,悄咪咪地看了我一眼,又用那种可爱至极的柔软音腔道:“她醒了……”
这时我才发现,它小巧的头部,挂着一个更加小巧的对讲机。
哈——?
“她醒了。”、“她醒了?”、“她醒了~~”、“她醒了!”“她……”
忽如其来的喧嚣声逐渐扩大,挥翅的震动声立体而全方位;从远处传来——就仿若洞穴里的一滴水珠自岩顶落至深潭,波澜起伏,无尽头地向彼岸蜿蜒!
好像过了许久,又似乎是一刹那的事情;无数色彩斑斓、品种不一,仿佛流淌于亚马逊上空中迁徙而蹁跹的蝴蝶般夺目的鸟儿,一圈又一圈,没完没了似的、包围住了我目所能及的视野;近乎布满了整片天空!
“………”
这是在搞什么幺——搞什么鸟蛾子?
方才的那只小蜂鸟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头晕眼花,以为自己是在热带雨林探险的鸟群;我能在深夜里看清它们模样,是因为在保持着绝对的、除了翅膀挥动外毫无声息的纪律性之外,外圈的小鸟嘴里都吊着一层发亮的灯管……!
……我的天,这简直太骚包了啊!
——指挥它们的人,是不是脑子哪里有猫病?!
我被这些透彻明亮的萤火星点,给绕得头晕,忍不住揉了揉眼,可还没等我缓过神来;这些……大概是鸟吧,突然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口令,又有序地依次飞了起来,哗啦啦地一片排着顺序——直到……
莫名其妙的,它们就排成了一列云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