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母亲愿意孩子涉险,她现在才知道温澜过了十几二十年这样的日子,不说刀头舔血,也时常拿命挣功了,给她的那些钱,比她想的还要得来不易。
更让徐菁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的是,看上去女儿还要继续做皇城吏。她想反对,可是这么些日子以来,女儿透露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丈夫也说,女儿在皇城司地位不一般。经过平乱之事后,更不是想退就退了。
百感交集之下,徐菁眼泪都掉了下来。
温澜给她擦了擦眼泪,轻描淡写地道:“好了,我这段时间忙着,才没来看您。”
她又去看叶谦,一拱手,“叶通判。”
叶谦:“……”
叶谦羞红了脸,“咳咳……温指挥使……”
他现在知道温澜是皇城司指挥使了,倒推一下,才晓得自己那莫名的好运是哪里来的,全都是靠老婆来的啊!
“叶通判在显州亲护河堤,与民同居,陛下大为褒赏,恭喜了。”温澜温声道。
叶谦心底也生出一些自信来,虽说他的际遇在温澜,但这官儿做了,他就不会辜负天子、万民,不会辜负温澜给的机会。
再看二房,也携家带口地来了,叶训和白氏夫妇一脸尴尬,青霁和青雪原来与温澜关系亲密,也有点儿手足无措。
温澜带来的那些亲事官,他们看着都有点胆战心惊。
温澜的目光在叶训和白氏脸上扫过去,只淡淡道:“带了些礼物给青霁、青雪、青雩,叫人送到你们院子里去。”
叶训和白氏都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之前真是回头得及时,温澜能无视他们,他们就非常庆幸了。而且,再怎么说,青霁与青雪倒是和温澜关系不错呢?
眼下最镇定的,就要数叶诞,比叶谦还镇定。他看到众人的模样,甚至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意。之前唯有他和叶青霄知道温澜的身份,把他给憋得难受死了,有时候更是有气没法撒,看着某些人犯傻。
现在好了。尤其是看到叶训和白氏鹌鹑般的小心模样,他心想,该。
而温澜也看向了叶诞,问道:“怎么不见青霄?”
叶诞也有点奇怪,“出门时我还叫了他,怎么现在还未到。”他想着大家伙都提心吊胆来相迎,他也过来看戏,难道青霄觉得他们是旧识,就懒得来了?
“刚好我同伯父一起回去吧,有点事。”温澜沉吟道。
青霂:“……”她觉得不妙。
叶诞还以为是找叶青霄有事,自然地道:“可以,晚间留下来住几日吗?”
这身份说开了,他反倒比以前轻松得多。
温澜却是莫名一笑,“看情况吧。”
……
叶青霄坐在房里,心想到底要不要去呢,去了吧,当着那么些人,他怎么说话才好,而且会不会显得太过迫不及待了?但是不去,好像又显得太过傲慢,这么久没见了。
唉,这一个月来,他都没怎么睡好,一面要守着汛期,一面又一直在想同温澜亲的那两下,真是辗转反侧。
越想越觉得,更不敢去见她一般。他可是犯了那么久的蠢,连温澜是女子都没发现,可话说回来,谁又能发现呀。
叶青霄觉得脑子里都要结蛛网了,纵横交错。
正是时,叶诞已带着温澜回来了。